射程根本就达不到这边,放炮过来就是给他们找不痛快的?
正在这时,“嗖嗖”几声,几枝粗长的铁箭往这边飞来,接二连三地钉在他旁边的木柱子上,深深地插了进去,木都身边的士兵们哇啦啦一阵大叫。
木都拿千里镜往那边看,等了半天,烟尘消散了,这才看清楚那几枝粗箭是从一架三弓床弩上发射出来的。
这种床弩木都是见识过的,射程远威力大,只是需要多人合力Cao作。
看来燕云军这回是要来真格的了。高地后面的山林里,隐隐绰绰地现出燕云军的骑兵阵列,木都粗粗估略了一下,大约不下五千人,加上前排Cao作大炮和床弩的步兵,总数至少在六千人以上。
他身边的卫兵问他:“燕云军怎会这时候来攻打这里?”
木都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骂道:“动你的脑子想一想,多半是想攻进这里,然后从赤雁关出去,绕过燕回山好去夹击兀拖。”
那卫兵不屑道:“就一个小孩?”
木都哈哈大笑,“看来燕云军已经没人了。”
正说间,又是一连三枝粗长的铁箭往这边射来,这一次直接把城楼上的牌匾射落了下来,轰然一声,差点砸到木都的头上。
木都后退两步,心中怒火再次燃起,举起千里镜往那高地上看过去。
那小孩仍然骑在马背上,似是知道他正往这边看,嘴角挑着一抹笑意,缓缓将手臂举过头顶,捏紧拳头竖起大拇指,接着翻动手腕,本是朝上的大拇指慢慢朝下,纹丝不动地定住,是个挑衅的手势。
木都气得哇哇大叫,“桑格呢?”
桑格这时已整军完毕,刚刚上了城楼,听见木都发问忙拨开人群上前:“桑格在!”
木都沉着脸道:“两个营的人都到齐没有?”
“到齐了。”
木都拿过身边卫兵手里的双锤,“好!让他们做好准备,老子这就率军出城迎战!”
桑格忙道:“大将军不可!”
木都把双锤砰砰一撞,“他nainai的,都打到老子头上了,老子要去把那nai娃子的头锤个稀巴烂!”
桑格无法,只得提醒说:“大将军出城迎战,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怕是不好交代,您一定得留在城里,属下去便是。”
这时对面又是三发炮弹打过来,轰轰几声,烟尘漫开,城楼上人人又是披了一身尘土。
木都仰天大吼一声,一锤锤在墙头,沙石齐飞,墙垛处被砸出一个大大的缺口。
“桑格你去!把那吃nai的小子给老子抓回来,老子要亲手把他的头拧下来!”
桑格问道:“两个营的人都带去吗?”
木都想了想,“都放出去吧,草原上的狼没rou吃没血喝怎么成,天空中的雄鹰不起飞,就怕以后再飞不高了,这都憋了多少天了,让他们去!”
桑格领命,正要下城楼,木都身边一个军师道:“我看这事有点蹊跷,这几千燕云军既要攻城,为何阵势摆这么远?这都老半天了,也没什么实质的攻城行动。”
木都冷笑道:“不就是想要引我们出城吗?也好,老子这些兵早想拉出去练一练了,瞧这样子,燕云军把骑兵都派过来了,正好让老子把他们的骑兵都消灭光,让他们再跑不起来!”
那军师道:“别是调虎离山之计吧,桑将军领军出城后,这郁洲城可就空了。”
木都骂道:“怕他什么?你去,把赤雁关的守军调三千回来,分到各处城门,加强城门上下的守卫,这墙这么高,攻下来没这么容易,再说有什么不对,桑格随时回来便是。”
他注视着前头的燕云军,捏紧了捶柄笑道:“这用大璟人的说法,就叫做将计就计,这次是他们来打我们,我这是被迫迎战,皇上知道了可就怪不到我头上了。老子得给这燕云军些教训,告诉他们老虎屁股摸不得。”
这时旁边的角楼上燃起了大火,两闪两灭,城楼上的人不约而同望向北方。
北面城墙上远远亮起火光,闪动两下后,西面也有了回应,最后给出信号的是南边城门,那火光亦是两闪两灭,分外清楚。
军师见四个方向的城门一切正常,一面吩咐士兵去调遣赤雁关的守军过来,一面苦口婆心地劝道:“如今虽然城内一切正常,但大将军还是稳妥些为好,燕云军驻守郁洲多年,周边地势都很熟悉,就怕是已在山林里设下了埋伏,故意引咱们过去。”
木都沉着脸没说话,放了铁锤拿起千里镜往对面山头看。
燕云军已经开始了下一步的行动。
那小孩仍是骑着马打头,指挥一队步兵推着那三架大炮和两架床弩,缓缓绕下山林。
林子里的燕云军士兵也全都现了身,木都一眼看过去,果然不下七八千人,黑压压的一大片,约莫五千的骑兵策马飞驰,率先冲下山坡,快速往这边压来。
木都甩了千里镜,拿起弓箭张开弓,对准行进的燕云军骑兵,等着他们进入弓箭射程。
下方的人冲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