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nainai的话,奴婢原姓殷,名绮梅。”
“绮丽的绮,梅花儿的梅?”
“是。”殷绮梅听冷雪昙柔柔冰冰的动听声音,莫名的燥热不安都没了,对冷雪昙更起了些难言的好感和愧意。
“红梅傲雪,清艳孤清,还是你原来的闺名更衬你的品格。”冷雪昙道。
赵嬷嬷拍拍手,两个丫头拿了三个蒲团儿和香茗过来。
尔蓝和春露在殷绮梅身后跪着不起,殷绮梅对冷雪昙行了三跪九叩大礼,捧着香茶跪在脚踏上:“贱妾水儿给大nainai请安,大nainai请喝茶。”
赵嬷嬷接了茶,吹凉些,冷雪昙细白的颈子优柔低垂淡粉的唇略沾一下茶汤完事。
“贱妾请大nainai指使教训。”殷绮梅跪着不动。
赵嬷嬷点头还算满意:“水儿姑娘是良家小姐,年岁小,老奴见姑娘也算懂规矩,若是以后能安分守己,生了庶子庶女府里自然有你安身立命之地,若妖妖调调不懂尊卑不懂规矩,大nainai好性儿,我老奴却是眼睛里揉不下傻沙子的,大爷的院子我们大nainai是不管的,每月十五来晨昏定省就好,老奴盼望着能两厢安好,大nainai的苦心,姑娘可记着了?”
“贱妾谨遵大nainai教诲,铭记在心。”
殷绮梅嘘一口气,暗暗明了,看来薛容礼和冷雪昙夫妻的感情的确不好。
赵嬷嬷这才叫殷绮梅起来。
冷雪昙轻叹,小声:“nai娘,不过一个小女孩儿,何苦声色俱厉?”
赵嬷嬷拧眉:“大nainai心慈,粉璃那贱人的例子都忘了吗?”
冷雪昙扶额不想再提,和颜悦色的指着矮墩椅子:“水儿你坐吧。”
“谢大nainai赐坐。”
冷雪昙看了殷绮梅,突然吩咐:“碧萼,你去西侧室百宝阁的箱笼里把那只楠木盒子取来。”
“是大nainai。”
楠木盒子被冷雪昙打开:“这镯子就给了你吧,你好好伺候。”
一对儿翡翠手镯被赵嬷嬷套在殷绮梅手腕上,这镯子可不得了,哪怕不懂宝石,殷绮梅也瞧得出不一样,满绿的翠,趁着雪白丰腴的手腕,仿佛绕着两泓艳艳碧水,白的更白,绿的更绿。
春露忙把原本戴着的三对镯子取下收好,尔蓝为殷绮梅理了理袖口。
“下午,赵嬷嬷你带着水儿去给大太太、老太太见礼,水儿是好人家的孩子,一直做通房不是个事儿。”冷雪昙吩咐赵嬷嬷。
赵嬷嬷心知主子又要抬举贱妾,一脸无奈愤然,可不能违拗主子心意只好答应。
“你今年几岁了?”
“回大nainai的话,奴婢去年及笄了。”
“嗯,今年才十五,刚刚成人,要孩子早了些,骨骼都还没长开呢,继续喝个一两年避子汤,调理身子,十六十七的时候再要孩子最好。”冷雪昙道。
殷绮梅简直不知该说啥好。
是冷雪昙天性善良,还是古代贵妇都是这样仁慈大度?竟然为了一个小妾如此周到筹谋。
“我吃全素,就不留你用午膳了,回去歇息准备下午去给大太太请安吧。”冷雪昙道。
殷绮梅被送出门时,看了看手腕上冰凉的翡翠镯子。
春露小声赞美:“姑娘戴着这镯子真好看,大nainai真好,比大爷赏赐的翡翠镯子都好呢。”
尔蓝表情也轻松多了:“大nainai一直都是好的,府里没有不称赞的,姑娘得大nainai青睐是难得的好运福气呢,麝桂绿婵她们去请安的时候不过是几串珠子耳环。外头的软轿来了,姑娘上轿吧。”
殷绮梅上了轿子,想起刚刚冷雪昙冰清玉洁的模样,低头看看自己的德性,说不出的厌恶烦闷,心口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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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紫气东来院儿,一进正房。
红月和银翘就迎了上来,银翘笑容满面的拉着殷绮梅的手:“水儿妹妹,我们几个凑了份子钱明天晚上要给你摆上一桌酒席,你可得赏脸呀。”
“这怎么好意思让姐姐们破费呢?”殷绮梅虚心的道。
她是真不想吃什么酒席,当陪睡贱货的酒席?
“这可不行,麝桂姐姐和绿婵姐姐几个通房姑娘都也出了份子钱,连几个一二等大丫头也出了,是咱们后院里的礼数规矩,妹妹就等着晚上喝酒开吃就是了,一切有我们张罗呢。”红月爽快的道。
“不过……”话语一转,殷绮梅就知道红月还有别的要说的。
红月扶着殷绮梅做到了罗汉榻上:“水儿妹子,麝桂姐姐一直是大爷身边的老人了,她有些痴心眼子,昨夜闹腾,媚荷被撵到后院去,她和绿婵都吓病了,并不是故意不来参加迎新宴,麝桂姐姐出了二两银子,绿婵姐姐也出了一两半呢,说不能委屈水儿妹妹。”
“不是姐姐话多,水儿妹妹到底得合群儿些,否则风言风语传出去对妹妹前途不好。”
见她坚持,殷绮梅也随她了。
雁双、雁书等人搬了一张青玉案,见她们说话儿忙叫:“跟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