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海外舶来的贡品斑斓地毯都脏了,吓得三魂六魄飞了一半,磕头如捣蒜:“求主子饶命,求主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多嘴多舌了!求爷饶命啊!呜呜呜……”
算上刚刚那个甜美的小丫头,现在这四个更是燕环肥瘦风韵妖娆。
两排供十二个穿着一样绿萝衣裙头戴金刚石珠花儿的美貌婢子鱼贯而入。
殷绮梅眼波一动,看向蜜儿。
首饰鞋子,搁在了榻上,让她更衣。
#
低头,还没喝呢就干呕,忍着,嘴唇沾了一下,当即“哇——”地吐了一地。
小厮银称立刻带着几个小幺进屋,小幺们拖走地毯更换新的:“主子。”
步履如闲庭漫步,身上还穿着宫样正蓝色的武官虎纹补服,头戴乌纱帽。
杏奴和桃奴对视极喜而泣,磕头,蜜糖般的好嗓子呜咽:“奴婢们谢主子恩典。”
薛容礼食指曲起叩叩窗户框。
这丫头……
吸着水烟,十分惬意的薛容礼瞥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木头美女,哼笑,别急,一会儿就给你看好戏。
看见妹妹如此桃奴早就吓傻了,扶着妹妹杏奴,低头咬唇。
“杏奴,你先来吧,光说不练啊,对爷是一点真心也没啊~”薛容礼鹰眼锐利嘲弄的弹了弹自己的指甲。
两个大丫鬟洗一只脚,杏奴和桃奴两姐妹在一侧看着眼红。
仿佛心情不错,嘴角噙着志得意满的笑,低头摘了官帽随手递给丫鬟:“你嘴倒甜。”
“麝桂,绿婵,你们两个伺候我洗脚。”薛容礼命道。
蜜儿笑的甜甜的:“嘻嘻谁让主子您给奴婢取名叫蜜儿呀,主子,今儿劳累了,沐浴更衣一番,也好让殷姑娘准备伺候。”
两只手抖得如筛糠,跪着,捧起一洼洗脚水。
说阎王,阎王到。
立时不多话上前,另有小婢女端来热水。
殷绮梅如同木头一样杵着,被婢女们看着如芒在背。
殷绮梅不知道薛容礼吸的是什么烟又凉又辣又呛鼻,熏得眼睛通红,不得不捂着口鼻。
杏奴胆子大点儿,想要一起伺候,小声:“绿婵姐姐,奴婢来帮忙。”
殷绮梅简直无法想象,薛容礼看着也就二十的模样,竟然糟蹋了这么多的女人?!就不怕阳痿?
刚刚那个甜美的小丫鬟立刻迎接上去,甜甜的叫:“恭喜主子,贺喜主子节节高升。”
接着,薛容礼盘着长腿,用烟斗指着洗脚水,面无表情:“以后你们俩伺候爷洗脚,为了提前学习学习,你俩就先喝口这洗脚水。”
殷绮梅看的嘴角直抽,好好的一个姑娘叫“性奴”?!这天杀的流氓!
立刻有四个婢女围着他为他捶腿扇风,摆上长长的绿玉烟斗儿供薛容礼吸水烟,四个粗壮婆子抬来了一两米直径景泰蓝缸,缸里全都是冰块儿,屋内霎时凉爽几个度。
“杏奴没调教好,拉到教坊司去,拔了她的舌头,缝上她的嘴,好好调理几年,学学她最喜欢的眉眼高低。”薛容礼靠在引枕上,闭着眼。
那杏奴和桃奴不是被撵到歌姬住的院子里去调教那些伶人了吗?主子今儿倒是兴起。
薛容礼换了常服:“行了,这里不用你,叫麝桂、绿婵、还有杏奴桃奴过来伺候。”
杏奴浑身发颤,冷汗湿了背脊。
外院一阵阵跪地男女仆从请安磕头的动静,或娇柔或低沉,声势浩大的堪比夜叉回窝。
“是。”蜜儿立时去吩咐,狐疑的低头。
麝桂和绿婵则对视无声冷笑。
“杏奴,你想伺候爷吗?”薛容礼笑的倜傥温柔,用绿玉烟斗挑起杏奴的下巴。
薛容礼像把她当做不存在,散开月绸中衣衣襟露出牙白色的精壮胸腹肌,悠哉的歪倒在罗汉榻上。
那叫绿婵的丫头暗搓搓的瞪了杏奴一眼,仍旧慢慢柔柔的给薛容礼清洗脚指缝儿。
“杏奴卑微,能和姐姐们学着眉眼高低,学着贴身伺候爷是杏奴三辈子修来的福气,杏奴求之不得~”杏奴一张春花儿般的小脸楚楚哀哀,眼尾下的泪痣风骚欲滴。
“行,爷满足你们姐妹!”薛容礼一副多大点事儿似的表情,痛快道。
不得不承认,天生权贵养尊处优的国公爷即便这样的日常的小动作也看着格外养眼尊贵,不怒自威,俊美的像画儿似的。
进屋内后两边站立,接着那脸面粉白,鹰眼修眉,玄胆玉鼻,菡萏薄唇的英俊青年大步入内。
那杏奴桃奴早前被薛容礼嫌弃,还以为此生翻身无望一直伤心,结果被传,高兴的浓妆艳抹,欢欢喜喜的跟着大丫鬟麝桂、绿婵来了。
“奴给大爷请安,大爷万福金安。”
薛容礼哼笑,像是听腻歪了似的侧着俊脸儿,把烟斗往桌上的银盘儿里叩叩。
杏奴和桃奴花容变色,刚刚的旖旎兴奋的红光都没了,惨白发青,嘴唇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