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淮不自觉站直了身子,破了皮的脸颊紧绷着,防备又厌恶的瞪着对面的男人。
或许是感觉到了来自前方充满敌意的视线,夏苍泽淡漠的抬起眼,清澈到透明的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映出面前两人紧挨在一起的影子。
夏临渊几次蠕动嘴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憋红了脸,也只能继续憋着。
三人微妙的气氛僵持了好一会,还是云淡风轻的男子率先打破了僵局,只见他缓缓迈开脚步,朝对面两人走去。
“你……”摸不准他是要离去还是有所意图,夏临渊和赵淮都暗自紧张起来。
在距离他们只有三步左右的时候,夏苍泽突然变了脸色,飞身猛的朝赵淮扑去!
“小心!”夏临渊心神大乱,她深知赵淮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不出手阻止,那么赵淮危矣……情急之下,夏临渊一掌击出,本是想阻退男人,没想到男人根本没有退避,仍冲着她的掌心不管不顾的飞来!眼看就要挨上他的心口,她整个人都吓傻了……然而,直到近在咫尺她才发现,男人其实并不是冲着赵淮,可是,她已经收不住了呀……“不要!”
夏临渊绝望的大叫,电光火石之间,夏苍泽斜了身子,错开要害,可是掌风还是顺着他的腰际擦过,可他身形未顿,眨眼的功夫掠过他们两人,只觉身后一股强劲的气流猛烈碰撞,他们被推开了,待到转身,才发现五位长老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了身后,是夏苍泽挡下了大长老的偷袭!
夏苍泽落地时勉强稳住身形,紧抿的嘴唇渗出血来。
大长老急忙收势,惊道,“夏尊使,你这是……你怎么会在这?”
夏临渊焦急的跑过去想要查看男人的伤势,可没想到男人迅速转过了身,背对着她,俨然一副拒绝的姿态。
夏临渊愣住了,生生顿住了靠近的脚步,他终究还是讨厌她的,这下更讨厌了吧……眼眶酸涩,抑制不住的泪水在里边打转,夏临渊望着面前修长的背影,洁白缥缈的轮廓似乎离她越来越远,他们之间仿佛隔着天堑鸿沟,怎么都无法跨越……
“各位长老,请听在下一言。”
“夏尊使,我们本无意为难教主,只是无风教至宝不可落入他人手中!”
夏苍泽沉默了一会,缓缓转过身来,苍白绝美的容颜惊艳芳华,“教主,你是决定好了要把那东西给他吗?”
还沉浸在悲伤中的少女没想到心心念念的男人突然和自己说话,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我……”他是指那本小册子吗?“其实,我不知道那是无风教的宝物……但是,那东西我们拿来有什么用?还不如……”如今的形势,那本兵书给赵淮,或许能帮到他,她是真的想帮他。
话未说完,大长老厉声打断道,“丫头!你可是忘了,无风教的宗旨——不问朝堂,不争天下!朝廷的事,我们不牵扯其中!”
她或许没有想那么多,又或许故意不去想那么多,“大长老,无风教藏着这样的东西,还拥有遍布各地的势力,它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吗?”
“你!不可胡说!”大长老神色慌张的看了一眼被挡在身后的赵淮,似乎恨不得立刻捂住少女的嘴巴。
这时,成为焦点的小王爷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来,他已大概猜晓无风教之于那本小册子的关联,再联想老王爷的嘱咐,心下豁然开朗,“各位前辈,恕本王孤陋寡闻,在此之前从未听说过无风教,也不知晓其中渊源,有幸得见这本《九州阵河图》,实在叹为观止,此物若真是贵教代代相传的宝物,本王自然不能占为己有,虽心有遗憾,但愿归还宝物。”说着拿出小册子,递了出去。
然而夏临渊并没有接过,她满是纠结的看着赵淮,又看看不远处的夏苍泽,“师……夏尊使,本教可有明确规定,这东西不可外传?”
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仿佛看到了少女小时候看中某一件玩具就非要得到的执拗模样,无论是耍赖哭闹,绝食出走……他轻轻叹了口气,“回教主,教中宝物归教主所有,教主如何处置,其他人无权过问。”
“你!夏尊使,你怎么也帮着这丫头胡说八道?你忘了上任教主就是你的师父,这丫头的亲爹,是怎么死的了吗?!”
“什么?!”夏临渊和赵淮同时惊叫出声,神色震惊不已。
夏苍泽平静道,“我自然没忘,师父当年没有交出《九州阵河图》,不是因为不可外传,而是因为,恐祸乱天下,而现在,不是祸乱,是拨乱反正。”男人清冷的视线投向赵淮,“若小王爷能答应在下一个条件,无风教愿助小王爷完成大业,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怎样?”
“那恐怕您的属下,是找不到您了。”
“你!”这该死的男人,竟敢威胁他,赵淮愤然瞪了他一眼,无奈只能咽下这口气,“什么条件?”
“事成之后,无风教功成身退。”
好一个功成身退,赵淮在心里轻哧一声,若无风教真有助他完成大业的能耐,却不能为他所用,他又怎能留下这样一个隐患?只不过现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