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好怕啊!哈哈哈……”衙役突然狂笑了一阵,“兄弟们,他说他是当今的舒歌大殿下,你们怕不怕啊!哈哈哈……”
一个衙役道:“怕啊,怕死了!”
闻言,其他的衙役和那两个刁民也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衙役头呸道:“呸!大胆!无知小儿,胆大包天,身边连个侍从都没有,还敢冒用当今大殿下的大名,你莫不是以为本官爷会相信你!大殿下的身份何等尊贵,怎么会跑到这么个荒山野地里来!”
云舒歌没有想到他们竟会是这般反应,而且还是在慕曳白的面前,只觉得真真是丢人丢到家门口了。
但转念一想,也是,自己现在除了这一身半旧的锦衣还算有个模样,身边连一个侍从也没有,而且还是在这个远离昊京的荒山野地,如何能够凭借自己的一家之言让人相信他的大殿下身份?
云舒歌对着慕曳白苦笑了一下,无奈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既然你们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所以官爷准备怎么处置我们?把我们抓进大牢,严刑逼供,屈打成招,然后秋后问斩吗?”
衙役头那两缝细长的眼睛在满脸横rou中挤出了一个奇怪的弧度:“哎呀呀,年轻人不要那么悲观嘛!难道你们不知道这世界上有那么一样东西乃是无所不能的吗?”
云舒歌微微顿了一下,道:“官爷说的莫非是孔方兄?”
衙役的眼睛忽的亮了起来,咧嘴道:“聪明!一点就通。”
妇人突然又探出了脑袋,尖声道:“官爷,我们可是给了银子的,您怎么能……”
衙役头怒道:“咄!无知妇人,再敢乱说,我就割了你的舌头拿去喂狗!”
妇人吓得连忙捂住嘴巴,远远地躲开了。
云舒歌算是明白了,这些家伙哪里是什么官差,分明就是穿着官服的强盗。
云舒歌道:“即便是杀了人的大罪,只要交钱也可以赎身吗?”
衙役头道:“当然可以!”
云舒歌蹙眉道:“国法中有这么一条规定吗?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衙役头一脸嫌弃:“要么就说你们年轻人没见识呢,本官爷说有,那就是有!”
云舒歌道::“既然如此,那就好说了。只是不知我们二人需要多少赎金?”
衙役头竖起两根手指:“不多,不多,一人一百金,两百金就足够了。你们家住何处,本官爷这就派人给你们传信去。”
“那倒不必,不过两百金,哪里还需要回家去取。”说着,云舒歌从怀中取出一颗熠熠生辉的夜明珠,“我的这颗珠子至少也能值两千金。”
在场的众人哪里看过这样的宝珠,莫不是瞪大了眼睛,看呆了。
衙役头赶紧吩咐一个衙役上前去拿。
云舒歌却道:“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官爷还是自己来拿吧”
衙役头现在是一心想要拿到夜明珠,须臾也不能等待,哪里还能顾得了其他,只管趋步上前:“好,都给我让开,本官爷亲自来拿。”
就在衙役头伸手去拿夜明珠的时候,只听一声龙yin,一只耳朵掉在了地上。
云舒歌运剑的速度极快,丝毫不给其他人反应的时间,衙役头只觉耳边嗖的掠过一丝凉意,不自觉得缩回那只去拿夜明珠的手去摸耳朵,然而,此时的脑袋上除了滋滋泉涌的血水,哪里还有什么耳朵。
衙役这才感觉到钻心的疼痛,“啊”的一声大叫了出来。
“我的耳朵!来人啊,来……”衙役头突然间被削了耳朵,受惊过度,一边大喊一边向后急退。
奈何云舒歌平生最痛恨的便是贪官污吏,此时分明已经动了杀心,哪里还会让他逃走,子yin剑锋直向衙役头的咽喉刺去。
慕曳白却一把握住云舒歌的手腕,沉声道:“云祝,稍安勿躁,他毕竟是官府的衙役,即便该死也应该交由官府县衙处置。”
慕曳白的意思再是明显不过,云舒歌作为中扈国的大殿下,中扈王位的第一继承人,他若是想要杀一个人,而且那个人还是个无名小卒,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可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尤其贵为一国之尊,执掌着生杀予夺的大权,更应该遵守法纪,循章做事,立为万民之表率。否则,保不齐就会背上滥刑好杀的污名,遭世人腹诽诟病,遗祸无穷。
云舒歌也意识到自己方才太过激动,于是收回子yin,厉声道:“我这个人最讨厌滥用私刑,可是你是真的恼到我了,暂且先割下你的一只耳朵,好让你多长些记性。”
衙役头在千钧一发之际捡回了一条小命,早已吓得两腿瘫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多谢大爷饶命!多谢大爷饶命!”
其他的衙役虽然手里举着大刀,却空有一副皮囊架势,个个又惊又怕,真是进也不得,退也不得。
那个妇人和她身边的大汉见形势不妙,转身就要逃跑,然而步子还没来得及迈开,便被慕曳白踢飞而来的两粒石子正中膝弯,纷纷摔了个狗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