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比起胡说八道、无中生有,云舒歌可从来不会输给任何人。
瑜公子道:“云公子的赤诚孝心令人感动,我当然不会介意。为了让云公子与我师父早日母子团聚,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前往苦川山,如何?”
云舒歌不知道瑜公子是真心想让自己早日见到母亲,还是急于想要得到自己手里的这颗邪门的光珠,甚至他都不知道眼前的这个道貌岸然之人是否真的就是母亲的徒弟,然而他和慕曳白既然已经决定静观其变,便也只好暂且按捺下所有的疑惑,于是欣然作揖道:“如此自是再好不过,有劳了。”
第二日拂晓,一行三人便匆匆踏上了前往苦川山的长途。
云舒歌和慕曳白担心瑜公子明面上拿不到光珠,便会在暗地里动手脚,所以一路上始终保持着十分的警惕。
然而这一路上风平浪静,并没有出现什么凶兽拦路或是刺客截杀,这倒是有点出乎两人的意料,不过这也让两人更加警觉起来,毕竟藏在风和日丽下的狂风暴雨更容易打得人措手不及。
一日有半的策马奔驰过后,三人这才来到了苦川山的脚下。
瑜公子从马上一跃而下,看着前方绵延的山陵,像是被勾起了什么并不美好的回忆,声音竟有些沉重:“此山便是苦川山。”
云舒歌虽然对瑜公子的话半信半疑,却还是不由得心下一颤,忍不住上前走了过去。
“等一下!”
瑜公子话音未落,只听“啊”的一声,随后便看见云舒歌一只手捂着脑门,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
慕曳白方才一直在观察周围的环境,突然听见云舒歌的叫声,以为他是被什么东西袭击了,作势就要拔剑,可是四下望去,除了他们三个人,并没有再见一个活物,又见云舒歌的面前似乎有什么东西隐隐透着几乎微不可察的蓝光,猛然想起瑜公子之前所说的结界,心下释疑,这才将已经露出了半个剑身的流光又收回了鞘中,走上前去,关心道:“你还好吗?”
“没事,就是撞了一下,揉揉就好。”云舒歌一手揉着脑门,一手抵向面前的虚空,凡是手掌触及之处,皆会泛起一片如波的光晕。
“我说过此处设有结界,云公子怎么忘了?”瑜公子似乎是被云舒歌的这么一撞逗乐了,声音竟比先前轻快了许多。
云舒歌笑道:“让瑜公子见笑了,这一撞着实痛得很,云某今后必定不敢再忘。”继而又从怀中取出那颗光珠,蹙眉道:“可是焱淼玦不是在我身上吗,为何还会被这结界拦截?”
瑜公子走上前道:“若是没有咒法催动,焱淼玦也不过只是一块普通的玉玦,如何能够破得了这个结界呢?还请云公子将焱淼玦交于我试上一试。”
瑜公子既然都这么说了,云舒歌自然没有再不给的道理,只能不情不愿地将光珠递了过去。
只见瑜公子拿着光珠默念了几声含糊不清的咒语,然后便将光珠收回了自己的怀中,淡淡地说了一句:“好了。请二位随我一同上山吧。”
然后便径自从云舒歌的身边走了过去。
云舒歌看了一眼慕曳白,见慕曳白微微摇了摇头,只好任由瑜公子将光珠拿了去,继续以不变应万变。
三人沿着一条蹊径一路而上,大约走了半个时辰,这才在一片繁枝修长的柳杉林中看见了几间茅竹Jing舍。
Jing舍前搭着几个竹架,每一个竹架上都放着一个笸箩,笸箩里晒着许多草药,看那草药的颜色,应是不久前才采摘回来的。
竹架旁边还有几只正在吃草的小兔子,毛茸茸,胖嘟嘟,好似雪球一般浑圆可爱。
瑜公子突然顿住了脚步,道:“前面就是师父的住处,只是我未经师父的允许冒然将二位带了进来,终究还是有些不妥,还请二位暂时在此等候,容我先行进去向师父禀明。”
如果Jing舍里面住的真的就是云舒歌的母亲,瑜公子的这一提议倒也并非没有道理。
云舒歌和慕曳白颔首同意。
瑜公子进去后并没有让外面的两人等候多久,便又走了出来,邀请两人一同进屋。
云舒歌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路上的疑心和警觉此时早已消失了大半,然而终于要见到自己的母亲,他却又莫名的紧张了起来,只觉得一颗心脏砰砰砰地狂跳个不停,脚下却始终没有迈开步子。
慕曳白惯常喜欢慢他一步,此时见云舒歌迟迟没有动作,轻声道:“你不要进去吗?”
顿了片刻,云舒歌方才回道:“我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她。”
慕曳白一只手轻轻搭上云舒歌的肩头,道:“那就不要多想,见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屋子里的陈设十分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然而空气里却透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那香气十分怡人,甚至让两人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
屋子里坐着一个妇人,螓首微垂,一只手拿着针线,时而扬在半空,时而收到身前,似乎是在缝织着什么。
瑜公子走到妇人的面前,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