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曳白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静静地看着云舒歌默念咒语,焚香祷念。
只见那灵犀香无需火引,几声咒念过后,瞬间便化作了一团香灰,香灰上显映出两个大字:西丘。
“这灵犀香可靠吗?”
“试过一次,十分可靠。”
“如此看来,甘九龙应是往山丘的西面逃走了。”
“事不宜迟,曳白兄,我们赶紧追上去。”
“好。”慕曳白微微颔首,两人便一齐朝着西丘追寻而去。
这里的丘陵绵延起伏,山势虽然不高,幅员却颇为辽阔。
两人上山下山,穿林过涧,只管向西而行,不知不觉已经越过了好几座土丘,终于看见了一处村落。
只是,漫天的星辰尚未退去,整个村落依旧沉浸在迷茫的夜色之中,上下一片安然祥和,半点也没有被惊扰过的痕迹。
若是一般的玄衣教徒,平日里做惯了偷鸡摸狗、jian-yIn掳掠的勾当,或许会对此处的每一户人家都能了若指掌。可是以甘九龙的身份,很多事情早就不需要他亲自动手。他虽然知道此处有村落,却不可能对这里的人家有多少了解。
若是以往,他或许还会一一挑拣下去,可是像今日这般危急的时刻,他一定会选择在最短的时间内寻找到可以供他发泄兽-欲的对象,所以这村头的第一户人家必然首当其冲。
云舒歌和慕曳白相视一眼,无需多言,便已心领神会。
两人来到此处的第一家院落,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条横死在院子里的大狗。
这条大狗死相极惨,头部已经严重变形,狗牙向外龇出,满口污血,两颗眼珠子几乎全部爆了出来,应该是被人一掌拍裂了脑壳。
这一下,两人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甘九龙必然已经来过此处。
云舒歌随即踹开房门,和慕曳白一同飞也似地向屋子里跑去。
眼前的一幕,直震得二人头皮发麻,脊背发寒。
房间里的空地上躺着一大一小两具男尸,死相之惨烈,比及院子里的那条大狗,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床榻上,一个男子正伏身在一名赤身裸体的女子身上,做着不堪入目的yIn-秽之事。
而那名女子头发凌乱,面色青紫,双目圆睁,脖颈间一圈发黑的淤痕,一只臂膀垂吊在床沿,很明显也已经死了。
甘九龙方才欲-仙-欲-死,突然听见踹门声,猛地抬起头来,一双赤红之瞳好似炼狱里的恶鬼正好撞进了云舒歌和慕曳白的眼睛,一声龙yin,两道寒光,子yin和流光同时出鞘,一齐朝着对面的yIn-魔怒刺而去。
甘九龙躲闪不及,故技重施,一只手掀起女尸挡在面前,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一团粉末扬了出去。
刹那间,熏目刺鼻的黄烟在女尸身后四溢开来。
云舒歌和慕曳白方才急于收剑,猝不及防,又被扑面而来的黄烟燎住了眼睛,竟让那甘九龙从两扇洞开的窗槅翻了出去。
两人虽然循着声音即刻追了过去,可是待来到屋外的时候,却还是不见了甘九龙的半点踪影。
又是在转瞬之间不翼而飞,可是此处却是不可能设有暗道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甘九龙还在这个院子里,并没有离开。
“曳白兄,你的眼睛没事吧?”
“我没事,你呢?”
“我也没事,只是又让那甘老贼给跑了。”云舒歌说这话的时候,朝着慕曳白的身后使了个眼色。因为他这句话不仅是说给慕曳白听的,更是说给甘九龙听的。
慕曳白心领神会,转身挥剑而去,流光剑气所及,竟有横扫千军之势。
陈放于西南院角的一堆草垛虽纹丝未动,剑气却已横掠而过,草垛后面的一排石砌的围墙则被拦腰削去了一半。
原来甘九龙确实并未遁去,而是藏身在了草垛之后。
甘九龙方才听见两人的对话,以为自己得以瞒天过海,心下松懈,然而还未来得及窃喜,就已经被紧接而来的剑气所伤。
甘九龙一口鲜血喷在草垛上,踉踉跄跄地竟然还想往墙外逃奔,可是双脚还没有踏出墙垣,慕曳白飞身而下,流光剑的剑锋已经抵上了他的咽喉。
云舒歌则悠悠然地绕过草垛,走了过来,道:“甘教主,您都伤成这样了,还想往哪里逃呀?”
甘九龙气极恼极,龇牙怒目道:“我甘九龙横行一世,想不到今日竟栽在了两个黄毛小儿的身上,真乃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云舒歌现在无所顾忌,倒也不介意直言相告,笑道:“甘教主此话差矣。你可知你口中的两个黄毛小儿,一个是南瞻国的慕曳白,一个是中扈国的云舒歌,多少人梦寐以求想要见上一面而不能如愿。今日,你却能同时见到我们两个人,难道不应该是三生有幸、求之不得吗?怎么会是奇耻大辱呢?”
听到云舒歌自报家门,甘九龙清灰惨淡的面容上又添了几分惊异,道:“云舒歌和慕曳白不是已经决裂了吗?怎么可能又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