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众人早已被台上的云舒歌勾去了三魂七魄,哪里肯轻易散去,不平之声此起彼伏。
“那客栈里的人连下来都不愿意,一看就不是来枪绣球的,决然是不能作数的!”
“就是啊!那人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
“就算是男的,说不定长得极丑,大人您可千万不能这么草率啊!”
“嫣儿姑娘,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重新抛绣球!”
……
有几个男子竟然还要往客栈里去抢,却被十几个维持秩序的衙役拦住了去路。
刘文均一改刚才的和颜悦色,厉声道:“本官说了,定下了便是定下了,还有谁不服气的,随本官回郡守府说理去。”
这一下,谁也不敢吭声了,然而却还是迟迟不愿离去。
过了片刻,一个身材修长,长得还颇为俊朗的金沙暗卫抱着绣球从客栈里走了出来,趾高气昂,睥睨众人,一副舍我其谁的欠揍表情。
刘文均趁热打铁:“好了,这人不是已经出来了嘛!本官看着就挺不错的,大家快快都散了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那个一脸欠揍表情的金沙卫,个子好像没有那家伙高,模样好像也没有那家伙俊,再看看那家伙一身的锦衣华服,唉!果真是连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一片唉声叹气,摇头晃脑,人群这才恋恋不舍地渐渐散去。
而此时的云舒歌也已经坐回了马车,在一众侍婢衙役的围拥下回了郡守府。
夜半子时,黑云密布,星月无光。
今夜,云舒歌是带着妆容睡下的。半睡半醒间,一阵浓浓的异香突然扑鼻而来,云舒歌嘴角微扬,身上却没有半点动作。
过了一会儿,门被轻轻地推开,两只黑影鬼祟一般飘了进来。
一个轻如蚊蚋的声音说道:“你的软香散那么厉害,刚才又下得那么重,若是伤了小美人的性命该如何是好?”
另一个道:“放心吧,我有的是分寸。这里可是郡守府,若是不下重点,万一这个小美人突然醒过来大喊大叫的,你就等着喝孟婆汤吧。”
说话间,两只黑影已经来到了云舒歌的床前。
“是你背还是我背?”
“这么俊俏的小美人,香软香软的,当然是我背了。”
一个黑衣人便去将云舒歌从床上扶起,另一个则伏下身子,作势要背。
“哎呦,不行,我起不来了!这个小美人个子是高了点,可这身子也太重了吧!”
“废物,连个女人都背不动。平日里让你少服些合欢散,你偏不听。滚开,让我来。”
那个凶巴巴的黑衣人抬脚踢了一下同伴的屁股,然后屈膝弓背,把云舒歌的两只手臂搭到自己的肩上,一个起身,没站起来,卯足了劲,再一起身,还是没站起来。
“哈哈哈……你还笑我,我看你吃的合欢散比我吃的还多,哈哈哈……”
“小声点,你是想把所有人都叫过来看热闹吗?还不快点帮忙。”
云舒歌七尺男儿身,虽然看上去清瘦,身子可着实不算轻,而且他怀中的乾坤袋里五花八门地装了许多东西,再加上刚才两人背他的时候,云舒歌还故意使了暗劲,两人自然是背他不动。
没办法,两个黑衣人只得一边搭着云舒歌的一只肩膀,慢慢踱了出去。
这两个黑衣人来的时候是翻-墙而入,此时自然是翻不了墙了,不过也不用着翻-墙。
原来郡守府的后院还留了一个放哨接应的,那接应的见同伴已经把美人带了过来,十分熟练地撬开门锁,打开后门。
三个人一齐把云舒歌扶进了停在门外的马车,扬鞭策马,逃之夭夭。
大约过了两三个时辰,马车在一间小茅庵的前院停了下来。从车子里传出“咕咕咕”的几声鸟叫,方才还是黑灯瞎火的小茅庵一时间亮堂了起来。
门倏地一下打开了,却看不见人。
三个人把云舒歌从马车上扶了下来,架进了屋子里。
“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莫不是偷偷喝酒去了?”屋子里坐着一个人,也是一身玄衣,面色灰白,两颊干瘪,眼眶深陷,好似敷了一张人皮的骷髅。若非那一双还在透射寒光的漆黑眸子,简直就是一具陈放了多日的干尸。
一个黑衣人来到桌子旁坐了下来,另外两个把云舒歌扶到了一旁的床榻上,也过来坐了下来。几个人各自端起面前的茶碗喝了起来。
“蛊三哥多虑了,我们若是去喝酒怎么可能不带上你,而且我们若是偷喝了酒,怎么可能没有半点酒气。”说完,朝着对面哈了一口气。
“这几日才不能喝酒呢,若是不小心喝昏了头,这个小美人估计就要吃不消了,哈哈哈……”
“哈哈哈……”
人皮骷髅起身走到云舒歌的身边,两束寒光霎时间变成了两条炽烈的火蛇,“这就是你们说的那个美人?”
“怎么样,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