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天色大变,乌云密布,星月遁隐,几声电闪雷鸣过后,大雨瓢泼而下,方才还在地面上肆意招摇喷吐的火舌顿时全没了光影。
没有了大火做帮凶,剩下的盗匪退chao一般便要奔逃。
云舒歌收起行水珠,跃上屋顶,凭借着敏锐的听觉,迅速找到了盗匪撤退的方向,几个飞身追了过去。
这些盗匪抢来了许多金银珠宝和谷物粮食,正要奔往自己的老巢。忽见一个白衣少年飘然而至,挡住了前路,少年的手里还握着一把气冲牛斗、熠熠生辉的宝剑。
凡是见过云舒歌的都已死在了子yin剑下,剩下的这些穷寇自然不认识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个白衣少年。
为首的一个怒目圆睁,正要大放厥词,却被倏忽而来的一只羽箭直直穿过了脑袋,轰然扑倒在地。
云舒歌心知有异,立刻飞身退到了百米之外。
就在他的脚跟刚刚着地的那一刻,一大片黑云从身后呼啸而过,竟是万箭齐发,一百多名盗匪瞬间全被扎成了仙人树。
这么大的阵势,只可能是军队。
可是自己曾经见过全国的军事布防图,此处分明是没有驻扎军队的,那这支军队又是从何而来?亦或是中扈国的军事布防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做了改变?
就在云舒歌疑惑不解,正要去向来军询问来处的时候,一个久违却亲切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嘉荣救驾来迟,请大殿下责罚!”
杜嘉荣也是云舒歌的伴读,和温如玉一样,自小就跟在云舒歌的身边,待在太成宫的日子比待在自家的府邸还要长。
他的父亲杜宇是中扈国的神武大将军,统帅南疆三十万大军,长年镇守西南边陲。
杜嘉荣十三岁的时候离开了昊京,自此便一直跟着杜宇生活在军营。
当年司马安一案,云舒歌便是委托杜嘉荣派了一队人马将牛得护送回了昊京。
杜嘉荣箭术如神,可在百步之外射穿杨柳树叶,十五岁的时候,被国王云鸿亲自提拔为中郎将,负责掌管神羽营。
只是神羽营也隶属于神武大将军杜宇的麾下,按说是不应该在此处出现的。
此时,杜嘉荣已经来到云舒歌的面前,便要下跪请罪,却被云舒歌一把拖住,扶了起来。
云舒歌见杜嘉荣一袭军装,英姿飒爽,颇有少年将军的风范,又惊又喜道:“嘉荣,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杜嘉荣一改刚才的刻板肃穆,满面粲然道:“殿下不知,近一个月来,频频有盗匪在我中扈国边境作案。据我所知,这些盗匪大都是从自东胜神洲流窜而来,有的三五伙人聚成一窝,甚至可以达到千人之众。因为当地官府无力招架,陛下便下旨让各地军营协助剿匪。近日,我得知有一窝匪徒逃窜到了此处,待找到盗匪的巢xue时,这群盗匪已经倾巢出动。我便率领神羽营一路追赶了过来,不想竟会在此处遇见殿下。殿下莫不是亲自赶来剿匪的?只是为何只见殿下一人?”
云舒歌道:“我只是途径此处,碰巧遇上了而已,并非是专程过来剿匪的。”
杜嘉荣道:“此地已是中扈边境,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我有要事要去往火神山一趟。”
杜嘉荣惊道:“火神山?只有殿下一人吗?”
“一个人还不够吗?”云舒歌故作惊讶。
杜嘉荣似乎很是吃惊,道:“可是火神山地处南瞻国腹地,距我中扈国足有千里之遥,殿下身份何其尊贵,若是只身前往,万一遇到了什么危险,那该如何是好。”
随即又后退一步,拱手作揖,肃然道:“嘉荣实在是放心不下,还请殿下准许嘉荣随侍左右。”
云舒歌浅浅一笑,打趣道:“杜嘉荣,我看上去就这么让你放心不下吗?”
杜嘉荣慌忙解释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
云舒歌见杜嘉荣慌乱无措的样子,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还没等杜嘉荣说完,便开口道:“好了,你不用解释。我们俩自小一块儿长大,我还不了解你嘛,我当然知道你的好意。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现在只需处理好眼下的事务,如此,我才能安心去做自己的事。前面的镇子刚刚被盗匪洗劫,你吩咐手下的兵士将这些被盗匪抢夺来的财物收拾出来,务必保证物归原主。另外,镇子上刚刚被大火焚烧过,应该损毁了不少屋舍,你可协助当地官府上奏朝廷请求拨款救助。”
杜嘉荣道:“殿下放心,嘉荣一定会竭力安抚好当地百姓。”
云舒歌道:“有你在,我自然放心。你们先在此处收拾这些财物,我还有一个朋友留在了镇子上,我得赶紧回去找它,就不在此处逗留了。”
“朋友?殿下不是一个人吗?”
“我的那位朋友其实就是一头大青牛,此事说来话长,日后我再慢慢告于你知。你多保重,他日我定去军营找你喝上两杯。”
杜嘉荣本想再问云舒歌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云舒歌却已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