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见状赶紧起身回礼,“这位叶大哥言重了,符箓倒是随手便可画来,只是小道道力浅薄,怕是所画的符箓不会像家师那般灵验。”
云舒歌虽然知道东胜国有个青云山,却未曾听闻过青云山上还有个青云观,此时见叶伏如此这般,想着这青云观必然在东胜国颇有些名望,于是帮腔道:“道家法术博大Jing深,我虽只是略知皮毛,却也知道这道家符咒灵验与否,全在于画符施咒时做法者是否心灵神聚。我见道长明月清风,即便不及尊师的道力,也必然不是一般修道者所能齐肩的。何况相逢便是有缘,道长应该也不忍心伤了我叶大哥的一片至诚之心吧。”
小道士见诚心难却,便也不再推辞,从包袱里摸索出了十几张黄色的空白符纸和一支毛笔,又摆上一盘朱砂红泥。
若是往常,云舒歌早就上前帮忙磨墨了,可是这道家画符最重要的便是专一凝神,云舒歌不敢冒然打扰,便只是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
小道士笔下娴熟,金钩铁线,一会儿的功夫便画好了十几张符箓,道:“承蒙诸位不嫌弃,可将小道的这张平安福贴身放于怀中,或许可以镇邪安神。”
叶伏一边道谢一边恭敬地接过符箓,抽出一张递给了云舒歌,自己拿了一张,然后将其他的让手下人一一分发了下去。
酒菜已经准备齐全,只是刚才一行人都在屏息观看道士画符,所以才没有端上来。
此时见符箓已经画好,几个伙计方才重新忙活起来。
云舒歌将桌上的素碟全部摆放到自己的这一面,邀请小道士过来与他一同坐下。
小道士云游四方,吃的是百家饭,喝的是千井水,性格本就开朗,欣然同意。
一群人一面谈天说地一面推杯置盏地吃了起来。
☆、道士2
云舒歌睡觉的时候,一如既往地喜欢在床头放一颗夜明珠留作照夜。
之前客栈里的伙计在房间里点了几根蜡烛,他也懒得吹灭,便一直留着燃到了现在。
子时将近,屋外已是更深露重,屋内也已灯火阑珊,然而却因为夜明珠的原因并不显得昏暗。
两名在云舒歌屋外值夜的骁骑营士兵是刚刚换班过来的,却还是抵不住浓浓的困意,各自倚坐在门前不住地点头瞌睡。
突然,只见两人的胸前微微鼓动了一下,竟然从怀中悠悠然飘出两团黄色的烟气。
那两团烟气在两人胸前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便如活物一般向上游走起来,最后径直从两人的鼻孔里钻了进去。
再然后,便见这两个骁骑营士兵双双侧身倒在了地上,挺尸一般沉沉地睡了过去。
片刻过后,一个黑衣人鬼魅一般悄然无声地走了过来。
那黑衣人来到门前,驻足了片刻,确定地上的两个骁骑营士兵已然昏沉睡去,便去推门。
黑衣人的动作极轻极柔,然而那门却还是极不识趣地吱呀了一声,在寂静的客栈长廊里显得极为刺耳突兀。
黑衣人皱了皱眉,脚下却没有半点犹豫,直来到云舒歌的床榻前方才停了下来。
烛台上的火舌已是奄奄一息,云舒歌床头的那颗夜明珠却依旧熠熠生辉。
黑衣人将夜明珠拿在手中把玩了两下,竟又放回了原处,然后便去床榻前的置物架上翻找了起来。
这置物架上放着的都是云舒歌的贴身衣物,其中就有一袋从昊京带过来的沉甸甸的金银珠宝,然而黑衣人却只是在袋中翻找了两下,然后便如丢夜明珠一般将袋子丢回了原处。
半盏茶的功夫过后,黑衣人似乎有些焦急起来,目光不停地在床榻和衣物间来回游走,好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只手缓缓地伸向床榻。
黑衣人掀开盖在云舒歌身上的锦被,然后向云舒歌的怀中探了进去。
然而就在这时,又一只手猛然伸了过来,紧紧地抓住了黑衣人的手腕。
黑衣人大惊失色,便要抽手,却听一声龙yin,自己的颈间已然感觉到了丝丝冰冷的寒意,只得乖乖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云舒歌一手抓着黑衣人的手腕,一手拿着龙yin剑缓缓坐起了身子,微微笑道:“道长,这长夜漫漫的,您不在自己的房中就寝,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我云某人对男色可着实没有什么兴趣哦!”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我自认万无一漏,却不知到底是何处漏出了破绽,还请公子不吝赐教。”
云舒歌道:“我先前不是和道长说过我对道家术法略知皮毛,所以便在这皮毛之中侥幸识破了道长所画的符箓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平安福,而是可以让人昏沉入睡的的迷咒。”
小道眉头紧锁,道家的符咒种类繁杂,旁门左道之流更是遍地开花,即便是同样一个名字,每一个门派也都有自己独特的画法。迷咒作为道家符咒中见不得光的一种Yin咒更是鲜为人知,自己虽然不是真的青云观的道士,但是修习了十几年的道法却是真实不虚的,然而能拿得出手的也不过只有十几种符咒,可是眼前这人竟然能够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