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锐在门口吹了很久的冷风,才打电话给老爷子,说想回家吃饭。
老爷子赶紧吩咐佣人做菜,忙活了好一通,萧景锐才出现在家门口。
长餐桌上,老爷子坐主座,萧景锐坐下首。
两人安静地吃了会菜,老爷子问了句,“你大哥呢?今晚还加班?”
萧景锐点头。
“唉,你大哥吧,就是太拼命了,你吧,就是太爱玩了。”老爷子说完轻轻叹了口水,“什么时候两个人能互补一点就好了。”
“爷爷,山下空气不错,明天带你去转转。”萧景锐夹了块鸡腿放在老爷子碗里,脑海里想起的却是晚风把鸡腿分给他和程雨的画面。
他看着那根鸡腿出神了片刻,随后才低头吃饭。
“太冷了,我这个老寒腿,吃不消。”老爷子轻轻叹了口气,“年纪大了,哪儿都去不了了,我现在就呆在家里,每天能看见你们兄弟俩好好的就好了,对了,什么时候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子结婚成家,爷爷走的时候也能安心。”
“爷爷……”萧景锐喝了口汤,把汤匙搁在碗里轻轻荡了一下,“我在白狐山附近买了套别苑,那地方冬暖夏凉,还安静,不像这儿,吵得很。”
老爷子见孙子这么坚持,也不好拒绝,“行,明天去看看。”
萧景锐把汤匙搁下,擦了擦唇角,冲老爷子笑了笑,“爷爷,晚上早点休息。”
“这么晚还要出去?”老爷子见他起身往外走,忧心忡忡地问,“晚上还回来吗?”
萧景锐脚步顿了顿,回头说,“不出去,我去外面给大哥打个电话。”
老爷子欣慰地笑了,“好,我让佣人给你放洗澡水。”
“好。”
萧景锐到了门口,给律师打了电话,交代了几句,最后说,“张律师,我哥的事情对外保密,别让警方透露半点消息。”
电话那边张律师应声,“二少,我懂的。”
“老爷子这边我也不希望有任何风声传来,如果消息漏到他耳边,我第一个拿你开刀。”
萧景锐的声音淡淡的,张律师却脊背一凉,“是,二少,您放心。”
外人都觉得萧家大少爷沉闷Yin郁,心思猜不透。
可只有张律师清楚,最让人猜不透的人,是这位花花公子萧景锐。
他虽然常年在外花天酒地,却十足地聪明敏锐,他也根本不像外界所看到的那样一无是处,至少无声无息地把萧家大少爷送进监狱,还能瞒着整个萧家上下,乃至整个商业圈——在张律师看来,这已经绝非常人能比。
电话挂断后,萧景锐进了客厅,上了二楼。
大哥的房间在最里面,他的在最外面,靠着父母的卧房。
他沿着长廊径直走到底,打开房门,把灯开了。
房间干净整齐,卧房的色调偏暗灰色,书桌对面是一排书架,上面码放着各国书籍。
萧景锐走进去,静静地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片刻后,他打开抽屉。
里面放着三本黑色笔记本,和一支钢笔。
萧景锐拿起来翻了翻,是大哥的手写笔记,记录了他从第一天进入公司学习的内容。
三本都是。
他翻完看了眼书桌,干净的桌面上除了书架,就剩下一张全家福的摆台。
照片上老爷子坐在椅子上,身后站着父母,大哥那会九岁,穿着小西装十分严肃地站在父母边上。
而四岁的他……坐在老爷子腿上,正扯着爷爷的胡子,笑得猖狂。
萧景锐盯着那张全家福看了许久,才伸手把全家福的相框反过来扣在桌上。
他关了灯,把门关上。
站在门口的时候闭上眼,轻轻呼出一口气。
第二天一早,他把老爷子送到新买的那套别苑,陪他在别苑呆了一下午,晚上才回市区。
萧宏深几天都没出现在公司,很多待批的文件积压着摞在他的办公桌上。
萧景锐才进公司不久,还没吃透公司的内容和进度,只能不分昼夜地一边学一边赶。
忙到快过年的时候,他才终于得到喘息。
站在落地窗前,冲助理说,“去帮我接个人。”
助理尹锰问,“接谁?”
萧景锐看着窗外的太阳,想起晚风偏黄的长发,他唇角微微上扬,露出这么多天来十分罕见的一个笑容。
“她叫晚风。”
他转身看着尹锰,桃花眼里华光溢彩,眸底藏满了无尽的温柔。
“是我……很喜欢的人。”
晚风从医院回去之后就大病了一场。
这场病断断续续一直病了一个多月才好。
家里没钱去医院看病,她也咬牙硬撑着,每天喝点晒干的野菜泡出来的水,就算病了,还是早早起来打扫卫生洗衣做饭,下午照旧去山上打麻雀。
只是黏着她的傻子不见了。
偶尔,她拿着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