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
校长一个人独自在外面喝着功夫茶,就在这时,突然从仓库走出一个人,校
长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正是生树的父亲,巧玉的公公大头宏。
原来大头宏在仓库闷得久了,以为外面没有别人了,便钻了出来,谁知校长
未走。
“你在里面做么呢?”联想到巧玉的表现,校长觉得这事真是有些跷蹊。
“我在里面点货呢。”大头宏面不改色,不愧是过来人。
这时巧玉从休息室走了出来,校长见她换了衣服,花边的白色上衣加蓝色牛
仔裤,看起来虽然俏丽,却没有刚才那样SEX了。
“校长,请喝茶。”大头宏不失时机地调节有点尴尬的气氛,递了一杯茶过去。
“都是老熟人了,不用客气。”校长接过茶。
“六合彩今天特码,你认为会出哪一粒?有好介绍吗?”大头宏不愧老奸巨滑
没话找话。六合彩私彩在潮汕地区很流行,甚至可以用泛滥来形容,几乎每个人
都赌,很多人赌六合彩,输到倾家荡产,甚至自寻短见。
“我还未看过报,不过出龙有迹象。”借这个话题,校长绷紧的神经,也放松
下来了。
“这个月,生树已经输了好几千了块了。”巧玉发现校长也许已经起疑了,但
她装作若无其事,侃侃而谈。
过了一阵子,生树终于回来。因为是包工包料,他告诉校长,本地的工人怕
是没办法搞好他的这种进口的油漆,所以须到揭阳那边去请,但是价钱要提高。
“这个没问题。”校长说道。生树巧玉两公婆恐怕万万没有想到,其实此时校
长内心已经做了一个影响深远的决定,而这个决定将影响他们一生。
冯蕊简直要疯了,此时她已经基本确信赵田所说的变态男人就是钟成,就是
那个她曾经想要托付终生的男人。
她一步一步地向酒保走过去,心里在不断痛骂着钟成:
可恨,竟然掩饰得那么高明,一点破绽都没有露出来。明明不正常,偏又装
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怪不得当初扭捏作姿不肯和我亲热呢,可笑我当时还以
为他是为我着想,我真是把他想得太好了,这个王八蛋,原来是他的性取向不正
常,他根本就是厌恶与我做爱。混蛋,混蛋,真是坏透了,简直是卑鄙无耻,可
恨至极……
可他为什么要跟我谈恋爱呢!我知道了,他一定是想借我来掩饰他,好让别
人发现不了。枉我对他这么好,枉我对他死心塌地的,一心想跟着他,当时那么
多人追求我,我选来选去,竟然选择一个变态做男朋友。真可笑,我真傻,那晚
我留他过夜,他找借口拒绝了我,我早就该想到的,钟成,你骗我,利用我,你
这个混蛋,你去死吧……
冯蕊紧紧攥着拳头,长长的指甲陷进肉里,一点也没有觉出痛感。她的大脑
不受控制地高速运转着,回忆着与钟成的点点滴滴,曾经幸福的片段现已变成一
段段不堪回首、屈辱的印记。
极度的愤怒闷郁使冯蕊激动得胸口不断起伏,脸蛋憋得通红,嘴唇发青并不
住抖颤,而脸颊上早已留下了两道泪痕。
走到酒保身边站下,冯蕊望着酒保手上的DV,DV还没开,液晶屏折射着
昏暗的灯光,发出狰狞的光芒。
一时间,冯蕊迟疑了,那狰狞的光芒令她恐惧,也许赵田说的都是假话吧,
也许仅仅是同名或是长相接近,变态男人根本就不是钟成,而是另有其人。冯蕊
在心头宽慰着自己,找各种理由骗着自己,但她悲哀地发现,这些自欺欺人的想
法根本就说服不了自己,DV里录制的肯定是钟成的丑态。
如果赵田说的都是假话那有多好啊!如果我不来参加生日宴会就不会知道这
些了,我还是会像以往那样幸福,可惜,我来了,只要我按下播放键就能知道真
相了……我为什么要知道,我为什么要承受这些,他是他我是我,我不想知道,
我只想做我自己……
拳头松开又攥紧,攥紧又松开,冯蕊退缩了,也许是内心的自我保护功能,
她选择了逃避。她不想知道什么,也不想追究什么,这件充满屈辱和窒息感的房
间令她恐惧,她只想逃离这里,早点回到家,蒙上大被,好好睡一觉,然后离开
这座城市,忘记一切,重新开始生活。
可是她这个小小的愿望没有达成,也根本不可能达成。
酒保在一边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当冯蕊向他走过来时,那被赵田拉扯得散乱
不堪、歪歪斜斜的晚礼服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