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有几位忍不住异口同声地表示他们的惊讶。
徐元道:“六哥他,一个月真的一直待在新房里?”
福叔点了点头:“老爷让我们不要多嘴,他的话,现在都是六夫人出来代为
传达。这女人看上去就是厉害的角色,我们这些下人谁敢多作议论。”
有人问:“这六夫人长得如何?”
“却是美貌非常,比老爷过去的几位夫人都要好看不少。”福叔的目光看向
远方,似乎还有一些评价,但他无法表达。
也许这些人都已得到他们想要得到的答案,所以他们的目光都暗淡下来,福
叔很明白这一点,他需要尽快回去,就从这些沉默下去的人中间穿过。
“福叔,”在他没走出几步之时,背后有一个声音问道,“六哥最后和你说
话,是什么时候?”
“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问,”福叔回头看着徐元,想了一会儿之后他说道,
“昨天晚上,还有人听到老爷在房里发出声音。”
这个人就是福叔的儿子六福,犹豫之后,他还是继续对他们说道:“这一点
你们都不用怀疑。”说完之后他就赶路,他没有说出这个人是谁,是因为像他这
种小心翼翼地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考虑的东西都变得太多。
人与人之间信任的传递,有时候看似结实可靠,其实却是漏洞百出。作父亲
的,自然无法去怀疑一直听话的儿子;一直相信自己的智慧、相信自己对别人的
判断、并且也一直没有出现差错的,自然也不会怀疑自己这一次的选择。徐元选
择了相信福叔,看上去他所作的选择是对的,因为福叔确实认定自己说的是真的
;可是有些事,儿子也会欺骗老子,六福对福叔所说的事,只不过是为了让父亲
这样以为,也就是说,以为花六爷还活着,并且可能将这个信息传递给徐元这帮
人。
在这个事实之上,也许有人得出了以下的判断:花六爷已经死了,并且凶手
很可能就是六福。
对这样的判断只能说是中规中矩,或者理所当然。六福为何要撒谎?为何要
制造这样一个假象?在一切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这些判断都只是判断而已,所
以你最好也能够让自己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就是事情的真相我还没有清楚,或许
我知道了一些,也只不过是个不太清晰的轮廓。
这么做对你有一个好处,就是在事情大白之后,也不会觉得太过于突兀,且
对自己当初的判断并不感觉到鲁莽。
花六爷的宅子确实是东城算得上阔绰的基业,这都要归功于花六爷那个在东
京做过大官的父亲,当然花六爷不成为那种彻底荒废的败家子也是原因之一。事
实上花六爷这几年经营南北的生意,事业正处于乐观的状态,只不过祖上的荣光
实在是太耀眼,使别人很难看到这一点罢了。
花六爷原本有一妻四妾,长得都算不错,但是确实如大胡子所言,他不是一
个沉溺于女色的人,在长久的冷落之后,很容易发生就像许多类似于这种情况的
妻妾出轨之事。
当然,这件事最重要的因素是一个足够大胆的下人,夫人们普遍保持矜持和
禁欲的状态,若没有这样的一个男人,出轨之事绝不可能由她们这一方面引发。
她们的欲望只是安静的炸药。
六福之所以成为这根点燃的导火索,其实有很多方面的原因。在基本的对于
金钱、权力、女色的欲望之上,要有足够大的胆子,还要有足够高的地位,当然,
除了这些之外,要有自身的魅力。这一点无可忽略,往往也最为难得。
六福就是这样一个男人。
此刻他仿佛已是这所宅子的主人,从他的眼神中其实可以看得出来,他刚解
决了一笔生意上的买卖,虽然这些事他过去也做过,但是过去他只不过是为他人
作嫁衣裳,而现在他是在使用自己的权力,他有权力,也有袖子交易所得的银票,
现在他行走在通往后院的路上,正准备去拥有他欲望中所想要拥有的第三件东西。
在后花园的小路上他遇上了花六爷的第四个小妾兰珍,六福从很远的地方就
看到了她,他看到她也看到了自己,六福在她面前站住了,半低着头:“夫人。”
“嗯,”兰珍侧对着六福,看地上的花,“我有话对你说。”
她说完就离开,红色的长裙微微拖动,白色厚底的布鞋随着走动若隐若现。
她身后的六福已经完全换了一副样子,像是在看着自己爪子里的猎物,这猎物虽
然不是他现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