粲然的笑意。她身子一高一低的,走路不大稳。
“你的伤还没好?我给你看看。”
“谢王妃的好意,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是躺久了不会走路。”清渠含笑摇头,她侧头看向慕风,面上挂着满心满眼的幸福。
“累了么?”慕风低头看她,温柔道:“累了便回房,明日再走。”
他们俩这般恩爱,黎相忆还真没想到。两个月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确实能发生许多事。
不过这两能走到一处,她打心眼里为他们高兴。
“王妃,不,清渠现在该喊你皇后娘娘了吧。”清渠笑盈盈地看她,声音清脆,丝毫看不出以前装柔弱的模样。
“皇后”两字着实震了黎相忆一下,这个称号不久前属于她二姐。骆时遗不在,她的结局怕是不会好,应该去了吧。
“王妃在想什么?”慕风出声,困惑道:“王爷呢?没跟你一道回来?”
“他进宫了。”黎相忆不冷不热地回道。
清渠与慕风两人飞快交换眼色。
“哎呀,这位姑娘看着真眼熟,难道是……”慕檀抱着一床被子从小道上走来,对上她后露出了迷茫的神情,眉心纠结,“是,是谁来着……”
檀叔还是老样子,长久不见又不认识她了。黎相忆接了他的话,“街头卖瓜的王婆。”
“不是不是,不是街头卖瓜的王婆。”慕檀连连摆手,揉着头发继续想,“到底是谁来着,我记得王爷让我告诉你他长得很俊。”
“你说什么?”她怎么没听懂他话中的意思。
慕檀凑近她,仔细看了看,回忆道:“有一次,王爷特地让我去告诉你,他长得很俊,是都城第一美男。”
“啊?”黎相忆越听越懵,檀叔这话说得没偷没尾的。“算了,不管他说什么都过去了。你们继续练,我去做饭。”
“王妃,做饭一事还是让我来吧,你做饭我们怕是不敢吃。”慕风尴尬道。
“嫌我做的饭难吃?”黎相忆气得鼓起脸,慕风竟是个重色轻友的。
清渠连忙解释道:“慕风不是这个意思,而是皇上不在我们不敢吃,怕他醋。”
她不说还好,她一说,黎相忆又想了那事,冷声道:“今日我做饭,随你们吃不吃。”
顺着记忆中的路线,黎相忆去了厨房。莲姐不在,这厨房里也变了,她若在的话,长桌上会放满蔬菜,不会空荡荡的。
一辈子那么长,也不知师父和莲姐去了何处。
*
饭后,黎相忆进新房整理行李。
这间屋子里的东西一点儿也没变,跟她走时一模一样,梳妆台上干干净净的,没见灰尘。
帐帘被红绳系住,床头摆着两只玉枕,被褥一看便是许久没人动过。
他登基后一直住皇宫里么。
“王妃,你跟王爷可是闹别扭了?”慕风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黎相忆回过身,勉强扯起嘴角,“没有的事,对了,你跟清渠何时成亲?”
慕风阖了阖眼皮,面上微红,“我和她商量过,等王爷接你回来再谈婚事。王妃还没回答我,是否跟王爷闹别扭了。”
黎相忆侧身,随手拨弄棋罐子里的白子,“他不是王爷,是皇上,你该改口。”
“叫什么都是称呼,他还是他。”慕风顿了片刻继续说,“我习惯喊他王爷,他也没因我喊他王爷而动怒,王妃又何必在意一个身份。”
黎相忆微抬螓首,悠然道:“你想说什么?”
慕风踌躇着,沉声道:“或许,王妃该试着接受王爷的全部。”
“我要整理行李,你出去吧。”
“是。”
慕风走后,黎相忆坐下身,软软地趴在棋盘上,视线从床榻上掠过。
她对他的记忆从这里开始,点点滴滴。那些温馨的、暧昧的、痛苦的画面在眼前一一闪过,犹如画卷一般展开。
心底的翻涌告诉她,自己还爱他,只是不喜欢那样的他。
*
临近黄昏,咸王府门口来了一群人,是元夕,外头还停着一顶大轿子。
黎相忆正在跟惊雷说话,背对着大门没看见。
“王妃。”元夕尴尬地摸向鼻子,自打慕风有了清渠,这些不讨好的事他全做了,“王爷让属下来接你进宫。”
“我不去。”黎相忆轻轻抚摸着惊雷柔顺光亮的皮毛,淡淡道:“你回去告诉他,我喜欢待在这里。”
听得这话,元夕顿觉头大,这差事真不是人干的,一个命令不能违抗,一个劝说不动,真叫他掉头发。他走过去,弯身解开拴住惊雷的绳索,扯过它便往外头走。
“王妃,王爷交代了,你今晚若是不进宫,他便带惊雷走,不仅带它走,还要把它炖了。”
闻言,惊雷猛力挣扎起来,“呜呜呜!”它虽然个头大,力气大,但也只是对女人来说,对元夕这种会武的人来说跟小鸡仔没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