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法儿。”范巧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心疼道:“瞧瞧你,瘦了一圈,他见了怕是要心疼。”
黎相忆仰头,此时正值月上柳梢头,她怎会不想他,以前这时,他们早回了新房,聊天也好,各做各的也好,怎么样都好。
“我们回来了。”贾人和简莲并肩踏入大门,声音洪亮。
前两日,贾人闲着无事做便去镇上的医馆里应聘大夫一职,跟普通大夫一比,他绝对称得上技惊四座,医馆老板说什么都要留他,就差跪下了。
虽然他们带的盘缠足够,但有他的医术在,至少不会坐吃山空,这种等待的日子实在漫长。
“望夫石徒儿,为师给你带来个消息,跟你夫君有关的,要不要听?”贾人一脸谄媚地坐在两人身前。
“真的?”黎相忆立马从范巧的怀里直起身,期待又急切地看着贾人,“什么消息,师父快说啊。”
贾人凑了过来,仔细地看着她半晌,摇头道:“骗你的。”
“你!”黎相忆的脸瞬间垮掉。
“走走走,一边去。”简莲切了西瓜端出屋子,一脚踹开贾人,自己在石凳子上坐下,笑着道:“你师父跟你开玩笑呢,白日,我们在医馆里听说了一件事,有人刚从都城那边过来,说是局势紧张,老百姓都不站,那个人。”
黎相忆追问道:“没了?”
简莲点头道:“就这,没了。”
79. 仇恨 你会遭报应的
是夜, 皇宫里火光冲天。
禁军纷纷拔剑而出,妄图抵抗汹涌奔来的人马,一时间,金属交击声震慑天际, 四面八方进行着无休止的杀戮。
鲜血在混乱的人群中飞溅, 越来越多的人从皇宫的四个入口冲入, 一刻不停地往正中冲, 过处便是一条血路。
直至半夜,皇宫里的尸体堆积如山,两方都有,相比之下禁军更多,一旦第一道屏障突破, 禁军的气势便会弱上许多,即便仍有两万人在全力拼杀,可他们终究抵不过常年在外打仗的十几万大军。
白日,骆时遗原本对自己还有些自信, 但他不敢赌,于是将云澜和黎相知等人先行秘密送走,而自己则在皇宫的最高处看着, 看自己如何再赢一局坐稳皇位。
可他万万没想到楚旌会站骆应逑那边, 即便如此,他也不怕,楚旌手里有一半兵权, 他也有, 大不了两败俱伤。
然而刑匀烈的临时变卦才是压垮他的稻草,援军迟迟未来,他才明白自己被骗了。
这是他才想明白, 一切的一切,骆应逑在暗中当真做了不少事。先是一步步将自己的人安排在朝廷中,接着斩去他的左膀右臂,最后将他的退路粉碎。
在他的记忆里,他明明是个毫无心机的人,也是个愿意为他做任何事的好弟弟。
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变了,悄无声息。
“呼”,风声如啸,自两侧吹来,和着刀光剑影仿佛孤魂野鬼在咆哮。骆时遗立于高楼的最顶端,看着骆应逑的人马从各处蜂拥而来。他知道,他失败了,败得一塌糊涂。
“皇上快走吧,再不走便来不及了!”杨辉从大殿里匆匆跑来,气喘吁吁。
空气中满是血腥味,浓烈地让人晕眩,“呵呵。”骆时遗望着地上半人高的尸体笑开,放肆大笑,“朕不该听先皇的话,早知今日,朕一定会杀了他。”
杨辉急道:“皇上别说了,快跟老奴走吧。”说到激动之处,他忍不住伸手去拉骆时遗,这动作原本是大不敬,但此时显然是逃命更重要,谁会管什么敬不敬。
骆时遗死死地盯着领头那人,任由杨辉将他拖进密道。
密道狭窄而隐秘,只有每任皇帝知晓,作逃命用。登基的那日,骆时遗压根没想过自己会有一日用着它。
前头有侍卫举着火把照亮通道,时不时提醒,“皇上小心脚下。”杨辉在后头边走边看。
骆时遗木然地走着,心里头那股子不甘心化作烈火烧到了嗓子口,怎么想他都不甘心。他做皇帝才几年,位置都没坐热。
没等他们走多久,后头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听着来人不少,杨辉大惊,慌道:“不好,他们发现密道了!”
*
天宸殿,里头还点着千树蜡烛,通明透亮,这里原是历任皇帝上朝的地方,此刻空无一人。
骆应逑穿着一身黑色铠甲踏入大殿,踩着光洁的地面,一步步走上权利的中心。
当年,父皇曾对他说,要将这个位置给他,但他碍于兄弟之情和母后的疼爱便将它让给了骆时遗。
权利确实吸引人,坐上这个位置也是不少人的梦想,可他此刻并不觉得开心。这个位置于他而言只有痛和怒,因为它,他早早失去了母亲,甚至失去了自己的性命。
“放开哀家,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忽地,熟悉的女声在大殿外响起,刺耳地紧。
“侯玥嘉,你个贱婢!你不得好死!”又是一道尖利的女声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