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最是挂念的也是她,如今见到,心里的激动难以言表。
众人瞧着眼前眉目俊朗身形高大的男人,一如多年前那个成日里惹是生非的少年一般,一把将自己瘦了憔悴了,也有些老了的母亲抱在怀里,红着眼睛撒娇,泪流满面。
“阿娘,儿子回来晚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吾儿长大了!”
在场许多人跟着红了眼睛,尤其是姜阮眼泪掉的最厉害,她虽与陆家的人相处了一年多,可无论是不苟言笑的公爹大人,还是明知道自己是只猫仍然毫无芥蒂的将自己看作儿媳妇的婆母,或是陆家的哥哥嫂嫂,都已经与陆晏一样,成了她生命中不可缺的一部分。
李瑶哭了一会儿,看着陆晏,一脸的愧疚,眼泪止不住的流,“阿晏,阿娘对不住你,你将阿阮交给我,可我,我把她弄不见了。”
数日前,长睡不醒的姜阮不治而和不翼而飞,任凭她带人翻遍了整个陆家都没找到。
她日夜难安,知道阿阮在他儿子心中地位有着怎样的地位,虽说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醒,可人完完整整的在,总是有个念想。
眼下人没了,她该如何给儿子一个交代!
陆晏这时松开了她,眼睛虽红的吓人,可笑得却跟傻子一样。
李瑶吓得立刻止住了哭声,只以为自己的儿子伤心过度,正要说话,谁知他将一个身着盔甲,个子到他肩膀的将士牵到众人面前,取下了他的头盔。
众人一瞧,皆是一愣,眼前的小将士分明是个女子,她虽穿着铠甲,却难掩风姿,明艳不可方物。
“阿娘,你瞧瞧这是谁?”
还未等李瑶回过神来,只见眼前女子面上一红,上前落落大方向陆家众人行了一礼,“姜阮见过公爹婆母,大哥哥还有大嫂嫂。”
——
姜阮本以为大家对她变成人这件事,至少会揣测一番,说不定还要认为自己是个妖物,谁知陆家的人也不过是震惊之余,像从前接受一只猫做陆晏的妻子一样接受了她,尤其是李瑶,不晓得有多高兴。
在李瑶心里,自己的傻儿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再也不像从前一样整日对着一只猫在那儿傻呵呵的笑,抱着姜阮哭的稀里哗啦,瞧着比陆晏当时见她变回人还要激动。
当晚,陆家的人为陆晏两兄弟以及沈靖同阮明允接风洗尘大摆筵席,邀来了陆晏各房的所有人。
陆家共有四房,陆晏家排第二,族中人丁兴旺,特地将席面分成了男女两桌。
值得一提的是,沈靖还未开口,直接被李瑶当成了好久不见的沈和,瞧见眼前几年未见,最是懂事嘴甜的少年一身戎装越发显得Jing神,就是个头没长上去,跟同袍陆攸站在一块,才到他下巴,不够威武。
不过她又觉得没有关系,他模样生的俊俏,性情也好,越瞧越喜欢,拉着他说是要给他介绍族中待嫁的姑娘。
陆晏瞧着母亲难得高兴,瞥了傻呵呵的沈靖没有解释,沈靖也觉得自己以后都是要回鹿城的,便什么都没说,唯有陆攸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
姜阮当天晚上,被四房之中最是有地位的婆母李瑶拉着在宴席之上,介绍给了陆家各房女眷亲戚。
“这便是我的三儿媳妇儿,阿阮。”
姜阮瞧着暖阁内坐着一屋子女眷,老少皆有,姹紫嫣红一片,好不热闹。
她家自幼人丁单薄,从未见过这么多的亲戚女眷孩童,一时之间有些局促。
还好她身份摆在那儿,饶是陆家长辈,她也不过只需要点头示意,倒也不难,一圈下来,什么伯母婶娘嫂嫂妹妹,脖子都有些僵了。
陆家人只知道陆晏娶了当今的安乐郡主,拜堂时那只雪白漂亮颇通人性的猫至今记忆犹新,可人倒是头一次见到。
起初瞧着她生的实在貌若天仙,且不笑的时候,因着眉心那颗朱砂痣,显得人十分的冷艳,谁也不敢与她说话。
直到后来,二房嫡子陆霖最是调皮的女儿宴席一开始就坐在她怀里不肯下来,而这位瞧着有些冷的郡主,却没有半点儿不耐烦,温柔仔细的替她喂饭,瞧着性子极好,偶尔见她低头一笑,可爱的很,也都逐渐的与她聊了起来。
聊着聊着,众人觉得陆晏家的小娘子实在是不错,话不多,却知道的不少,无论你问她什么,她都能答得出来,并且无论谁与她说什么,她都拿着一双漂亮澄净的乌黑鎏金的眼睛十分认真的瞧着你,让你恨不得对她掏心掏肺,连家里藏私房钱的位置都告诉她。
于是大家看待李瑶的眼神里又饱含羡慕,你瞧瞧,人家儿子怎么那么会娶儿媳妇儿,前头大儿子娶的,不仅端庄大方,还温柔贤惠,十分的会持家。
后头三儿子娶的,不仅生的美,据说还很有钱,听说光是嫁妆,当时都铺满了整个长安城。而且你看看人家,看着自家婆母饮酒饮多了,立刻不动声色的放了一杯热茶亲自搁到手里去,比亲生女儿还要贴心。
席面上的人心里有些酸,不过仔细一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