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的处境,总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错觉。
如入狂想魔障。
来往的人之间互相避开,仿佛是在躲避什么可怕的怪物。但凡衣着稍微考究一些的口袋里都装满了鲜花包。
地上腐臭的污水四处横流,无论是不可明说的生活污水还是坑坑洼洼的泥地,又或是说不清来自于哪只被屠宰的可怜虫的鲜血,都混合在一起,散发着难以忍受的气味。
摆摊的小贩恹恹欲睡没什么Jing神,有些手里握着细棍,看见老鼠从店前蹿过,便上去甩着棍鞭驱赶抽离。
文森特紧紧抓着你的手腕,你们警惕地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茫然移动。
福克茨,风xue。
那夜你拒绝了艾斯本。
“不,哥哥,我还想多看看这个世界。你的城堡很好,可我是个胆小鬼,害怕没有太阳的荒凉。”
他一定很伤心。
接近一个月的行程,他都没再来联系你,你也没有好意思去麻烦他。
你与艾斯本之间竟然会用上“麻烦”这个词了……
思及此,你浅浅叹了口气。
自船只修复后,你们一路日夜兼程,终于到达了这座风廷之所的起始点。
昨日尤金同以前一般下船置办补给,回来的时候突发高烧,说了一大堆胡话,更要命的是形态癫狂,不像生病反像中了诅咒。无奈之下,大家只好拿绳子将他的手脚捆绑起来才得以消停。
与他同去的水手也得了相似的怪病,只是有些人症状与他恰恰相反,极度迟钝,对外界几乎毫无反应。
你和文森特最后决定亲自来看城中怪异之处到底在哪里,等走到城内才知道情况可能超出了你们的预料。
街上四下奔走以天为被的流浪汉与你们水手相似症状的数不胜数。
糟糕至极。
如果佛萨肯的情况比这还糟,那一定是炼狱在人间的映现。
手腕上的力道让你不由得痛呼出声:“你抓的太紧了,文森特,我的手很疼。”
握着你的手力度稍微减轻了一些,但仍然紧的要命。
“我不是小孩子,没那么容易走丢,文森特。”你头疼的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按压着太阳xue,小心地跨过了凹陷的水坑。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小孩子。我是为了以防随时有意外发生,只有这样紧紧抓着,才能够确保我们不会被人设计恶意冲散──落单有多危险,不必再让我来强调了吧,伊薇尔?”他放缓了步伐的速度,好让你跟上。
“好好看看你的领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你应该也发现了吧,许多人的表现已经难以用不正常来概括。”
文森特不着痕迹地大致判断了一下城内的方向,将路线记在心中。
“嗯……我有点怀疑他们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偷偷转身,瞄了一眼口水流到身上也浑然不觉的一个流浪汉,他瘫在一户人家的窗户下边,神情极度满足。
文森特悄然敛容屏气,垂眼移眸,你四处张望的神情尽收他眼底。
有机会握紧的时候,他一定时刻把握,为的就是以后即便放下也不会后悔。
往事不谏,当下不惑,来者未必可谋。
他只规划可以规划的,剩下的,交给命运。
“驾——”
木轮滚滚,一路将水坑碾的到处飞溅。
女孩们连连惊叫,慌不择路,都快顾不上提起自己的裙摆,被溅了一身臭烘烘的泥水。
细软的窃语透出主人们的不满。
闹市内的叫嚷越发热闹。
文森特一个反肘将你拉在身后,避开了突然冲来的马车,语速极快:“这种大规模的发病来源是什么,是否会传染,自发的还是引诱的,就有待考究了。”
“……文森特,你有没有发现一个特别奇特的地方?”你等马车驶远,上前挽住文森特的手臂靠着他低头悄声说,小心抬眼扫了圈道路两旁的店摊位,“我们经过的所有水果店,只要老板是用白头巾缠起头发的,哪怕路上行人两两离的再远,店前都拥挤地难以下脚。”
“对了,还有一点,店内所有员工袍子背后都被撑的极大,无论男女老少都显得虎背熊腰。”微风拂面,略微弯曲的前额碎发飘坠不定,你补充道。
“噢噢,那个人又拿的是红色浆果!前一家店也是,几乎每个人都在买!还有浆果馅的点心,也卖得特别好!”
你小声感叹,顺手不太耐烦地将额发往后捋。出来太久,不像在皇宫内有专门的理发师,现在你的刘海不长不短,恰好是最尴尬的生长期,每每挡在眼前惹人烦。
不够别到耳后的长度,只能不停撩起、坠下,重复不断这个乏味的过程。
径直往前的脚步一停。
你茫然地被牵进了家一看就不像某人利落冷调做派的首饰店内。
店铺内空间仅容客人腾移转身,店主是一名温婉的金发女性,同样用白布将头顶缠住,露出白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