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隐藏这歹毒的一剑所施的障眼法。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皇帝陛下瞬间就爆发出了身为圣阶高手所有的力
量。将空间的细节规则强行扭转,在普通人的感官中,皇帝就这么从原地消失了,
只有实力达到高阶的武者,才能勉强捕捉到皇帝的一丝动态。
帕宁已经来到了近前,他根本不知道大殿里正发生的一幕,也不知道希洛的
那声大喝并不是说给他听的,他只是按着对希洛的承诺,上前拼死挡住皇帝三剑。
他眼中的皇帝化作了一片虚影,强烈的杀气排山倒海,不知怎么冥冥之中似
乎有种预感,在不足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里,他竟然提前一步拦在了皇帝的身前,
面对暴怒的皇帝陛下,抛开生死,迎了上去。
面对帕宁的阻拦,皇帝根本没有多余的思索,抬手便是一剑,人挡杀人,佛
挡杀佛,现在的他优先所想的,只是冲入大殿截下那正在夺走他唯一儿子性命的
毒剑。
帕宁清楚地看见了斩向自己的这一剑,他可以看见,可他的身体来不及做出
任何反应,就如同千百次面对老师的喂招时一样,他知道自己该如何挡,可是在
来得及挡下之前,他就已经落败。
无力,这是现在最准确的感觉,帕宁心中苦笑,说什么挡下三剑,这就只是
一个笑话,就算是一剑他都接不下。
「不要只想着挡。」
生,或者死,很多时候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一瞬,或许便是永恒。帕宁正
欲闭目待死,可偏偏就在这一瞬间,他忽然又想起了那句话。
不要···挡么?
帕宁紧绷的心松了下来,停止了多余的思考,随意望去,眼前的一切都仿佛
消失了,斩向他的剑,澎湃如烈火般的金色斗气,一脸迷茫的围观者,还有紧张
地屏住了呼吸的希洛,都消失了。
生死荣辱都如泡沫消散,这一刻,只剩下一望无际的天地。
强烈的,刺破了天际的银色闪光,帕宁的瞳孔失去了焦距,原本试图举起的
剑,就这么缓缓地垂了下去几分,任凭利剑加身,斩破自己的铠甲,切开自己的
皮肤,血肉,骨骼,然后轻轻地递出了自己的一剑,平平常常的每日练习的千百
剑中的一剑。
剑光起,人影落,一条手臂冲天飞起,猩红的血花喷洒。
断臂落在地上,帕宁拄着剑,单膝跪在了地上,胸口处一条又长又深的伤痕
触目惊心,皇帝的身影落在大殿前,身子晃了晃,那仿佛被拨慢的时间,陡然就
恢复了正常。
这么一瞬,所有人终于看清了此刻发生的场景。
难以置信的倒吸冷气声,就连希洛都瞪大了眼睛。
皇帝陛下左肩的位置,血流如注,左臂齐着肩断掉了。皇帝没有说话,甚至
都没有回头,拖着带血的剑,一步步跨过门口的碎石瓦砾,走进了大殿,走向了
自己的儿子。
在那里,没有刺目的血花溅出,萧德尔的身后,是表情难以置信到了极点的
古乐,他的剑尖浅浅地刺入了皇储殿下的后背肌肤之中,可是却无法再前进分毫,
因为一只看上去娇柔雪白的小手,此刻紧紧握在了锋利的剑身上。
那是一个面无表情的娇小少女,抿着樱色的小嘴,黑色玉石般透亮的眼眸和
小巧玲珑的鼻子构成了一张天真无邪的脸蛋,长长的黑色顺滑长发几乎要拖到地
上,白净的肌肤比上好的丝绸更为细腻,一身精美的纯白蕾丝边裙衬托着她柔软
纤细的身段,就像是从童话世界里走出来的。
古乐的剑刃在那少女手中痛苦地扭曲着,然后这柄价值千金的名剑被硬生生
掰成了两段,一截握在古乐手中,一截握在那少女手中。
皇帝左肩的血已经被止住,他脸色有些苍白,但没有多在意自己的伤势,一
步不停地走到了萧德尔身边,将好像还没明白过来情况的皇储拉到自己近侧,连
看都没看面色惨白的古乐一眼,冷冽的目光落到了那面无表情的少女身上。
所有人都还没从皇帝陛下断臂的震撼中恢复过来,这实力悬殊的一次交锋,
竟然会以这种结果结束,连帕宁自己似乎都没有料到,他仿佛耗尽了力气,直到
现在都没有站起,淡淡的银色光丝若隐若现的出现在胸口的长长伤痕处,以极慢
的速度修补着重伤的肉体。
而当一些反应敏捷的人看到古乐手中的断剑,将皇帝突然的暴怒以及希洛的
那声大喊零碎地联系在一起,这才惊出了一声冷汗,送出的帕宁只不过是吸引所
有人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