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戴着四方官帽的男子,悄无声息地站到了青华大帝身后。
他们一个白如雪,一个黑似炭,差别之大好比天与地。
青华大帝轻轻把他的身体放下,对身后的俩人道:“你们走吧,我来处理。”
他俩面面相觑一眼,再默契十足地望回青华大帝的方向。
黑面那人,答了声“好”;白面那人,随着点了点头。这之后,两人就如来时一样,后退一步,腾地就笼进烟雾里,烟雾散去时,人也不见了。
此时,一抹半透明物体自心月狐体内慢慢浮现出来。
青华大帝没去细看,抬了掌将它强行压回了他体内。看似强硬,实则对它造不成半点伤害,只是这到底撑不了多久。
变出一套干净衣物给他穿上,整好他仪容,留下了张纸条在床被上,也不管龙体失窃是否会引起巨大sao动,青华大帝就抱着人,让追星化成人形随在他后方,再携着他与怀中人凭空消失。
没去哪里,只去了供奉着他金身的庙宇,请示了土地公后,寻了处好地儿便把他葬了。
一副金丝楠木棺,内铺一层厚厚的软被,放上他贴身带着的纸扇,此外再无其他陪葬品。
封好了土,青华大帝施起了法术,将他的魂魄引了出来。这法术别于其他,能许他一个实体,碰着也看得着,与常人一样。
心月狐出来后,便立在土上不肯再动。
“怎么了?”
“那棺木……能、能再挖出来吗?”经过几番挣扎,心月狐才微红着双颊问。
“你有东西要取?”
“你别理,只管说能不能。”心月狐有点恼,恼得感觉脸颊发烫,青华大帝便见他满面映着桃色。
今夜薄雾罩月,使月娘不能朗照万物,无可奈何地黯下一层光,透过树缝斑驳地洒落。
他脸上的棱角便被朦胧的月色,磨出了一抹温柔,衬着桃色,还有错落的树影,别有一番美感。
紫薇大帝总说夜色如酒,不沾自醉,青华大帝嗤之以鼻,道是他六根不净,错把欲念当烈酒。如今看来,是他自己错得离谱。
心月狐连声叫唤,青华大帝都没反应,恶念一起便想戏弄戏弄他,于是他缓缓地上前几步。
谁知面对心月狐逐渐在眼前放大的脸时,青华大帝回过神来了。
他若无其事地笑着,回道:“有何不可?”
说完,便向之前那样,用法术将土挖起扔到一边。
庆幸他没把棺材打钉子封死,现在只稍施了施法就能打开。
心月狐跃了下去,毫不客气地跨坐在自己的身体上,对它上下左右胡乱摸索一通。
想起了什么,他倏地顿了顿,把那条手臂抓起,伸入了内衫袖口。
摸到了熟悉的触感便直接包覆在手心里,抽出来时快速塞入身上的袖口内。
他又把眼一转,拿起了映入视野里的折扇,这才重新站起,纵身跳出坑洞。
青华大帝见此,重新合上棺木封了土,然后随口一问:“取扇子?”
“嗯,扇子。”他笑了笑,甩开折扇在胸前摇晃。
分明瞧见他往袖子里塞了什么,但他报以一笑,并没戳破。
炼狱之火灼身之痛,非谁能受,就是还了真身,不再是幼童的心月狐也不能。
先前那些伤痛算得了什么?他现在所承的,与之相比更甚百倍。
由头至脚,由外到内,每一寸肌肤乃至每一个毛孔,都将这火焚的痛,细数尝了一遍。
偏偏手脚被缚挣扎不得,唯有生生堪忍,两只拳头握得死紧,而其中一只明显较鼓,似乎藏了东西。
原来还能发出几声浑厚有力的yin叫,可这火把喉咙越烧越燥,到了最后,便只剩下低哑的粗喘。
所有思考能力燃烧殆尽,唯一留下的,只有那个对自己百般好的男人,心月狐知道他正看着。
记起无数次自己索要抱抱时,他眼神里化不开的柔情,便忍不住又想撒娇了,想告诉他自己很疼,他要抱上一抱,这十分疼就能缓解个八九分。
心月狐是个坚强的人,所有脆弱的一面别人都见不得,却不知为何,总因他而软弱。仅他一人,自己不介意在他面前卸下伪装,让他多疼一分是一分。
只是……现在任凭他怎么可怜,都得不到他疼惜了。
心月狐睁开眼时始知自己睡了过去,仅不知睡了多久,双眼茫然地瞪着前方。
那些炼火灼身的痛通通消失了,一身舒爽得不行,要不是那份感觉历历清晰,他定要以为先前所经历的只是梦一场。
此时青华大帝正偷着香,整个人欺上了心月狐身前,不自觉地在他身上施加压力。所谓“瞪着前方”,指的便是瞪着青华大帝近在眼前的俊容。
心月狐双手搭在他肩膀上,本欲推开他,却在他掐着自己的下巴时张了嘴。
这嘴儿一张,便忘光了刚刚想做的事,唯一记得的就是吮着他的唇,以他哺入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