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骑马在官道旁慢行时,侍中大人聂康伯捻了两下自己的八字胡,终是慢吞吞地靠近落后两步,脸上有些疲倦的黄履,轻咳两声道:“老弟……”
“是!下官……”黄履挺直背脊,脸上瞬间肃穆起来。
“哎哎哎,不必这般拘谨,你我途中互相扶持,私下兄弟相称即可。”
“这……”黄履微微蹙眉,又极快地松开,“那下官……愚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咳,老弟,其实是为兄有一事相求。”聂康伯压低声音,避开随从们,表情自若,仿佛是在谈论公事一般。
“聂兄不妨直说。”黄履微微躬身,搭在马鞍上的手轻微地比了下恭敬的手势。
聂康伯看在眼里,心里暗赞他的玲珑,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敢开口跟他说这事:“实不相瞒,年前我与家仆出游时,恰见一妙龄少女泛舟湖中,我实在是心悦,便差人去问询,哪知却被对方冷言相讥,我便想请老弟你……”
黄履支起耳朵听了这一段,原是这聂康伯对美人一见倾心,自诩风度翩翩地去搭讪,结果竟被对方毫不不客气地回绝了,想来口气很是不佳。这聂大人求而不得,日思夜想,倒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想让他想方法求了这个少女来惩罚一番。
而这个美人,正是他们这个目的地——益州,当地知府的女儿!
这不是活生生要糟蹋人家闺女么?黄履心里是一万个不赞同,当下便婉言拒绝。
聂康伯揪紧自己的小胡子,怒目看着他,黄履则一派淡然却散发着坚定的立场信息。他原以为这位侍中是传闻那般慈眉善目,整天乐呵呵的憨厚之人,结果今日居然委托他做这般下作事,他心下当即有些瞧不起他,却也不能表露得太明显。
眼见着驿站越来越近,聂康伯闭了嘴,带头加速夹起马来,脑内一边暗忖着一会如何说服他。
黄履生性好yIn,这又是两赢之事,他有的是办法!
等一队人整顿好下去喝酒吃菜时,聂康伯揣着个小酒坛子凑到黄履身边去,在桌布掩盖下神神秘秘地掏出来,那酒香勾得黄履鼻翼忍不住耸个不停。
“老弟,我花大价钱跟差役换的陈年酒酿,咱俩喝一杯?”
黄履本不该应,可是聂大人是他的上司,而且这酒实在是香极,香气扑鼻,闻着就很解乏,他酒量也甚好,尝上几杯应当也不会误事罢。
杯酒入口,甘香微辣的酒ye在舌尖打了个转,经过咽喉时又有些甜爽,让人啧啧舌后忍不住又想喝下一杯。
“老弟酒量不错啊!”
“呵呵、呵,喝不下了,聂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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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爷没有想到这酒后劲这么大。
他依稀记得自己是被扶上房间的,今日歇息的驿站有些小,他与聂大人在一个房间下榻,伙计在中间搭了个简易帘子来隔开。
此刻他一番天旋地转之后躺在床上,聂康伯点了灯,坐在他的床榻上跟他抹泪说着什么。
他虽是醉了,脑里的官级尊卑还是在的,想坐起来听着,却发现手脚不听使唤了一样软瘫着,只能尽力睁大眼睛去听对方说些什么。
但是好像都是些鸡皮蒜毛的事情,还是同女人的纠葛,他心里想起自己府里的姬妾,当下更是烦躁,索性双眼一闭睡大觉去。
可隔壁的rou手又来晃他,央他些什么,不让他睡觉。黄履倦极,眼睛睁开一条细缝,不耐烦地低声含糊应了,只想赶紧梦里会妻,圆他思家梦。
那手当即就消失了,帘子一落,灯光也被遮了大半,黄履如愿地与周公说道他的美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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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也需早早起床,黄履一觉起来本觉得神清气爽,浑身的乏累减轻了大半,在晨间掀帘子的时候还与看起来心情很好的聂康伯打了招呼。
直到快进益州城门时,聂康伯不经意凑过来低声说道:“为兄的事,就麻烦贤弟了。”
黄履一惊,忆起些许零散的片段,浓眉下的双眼登时瞪圆了看向他,对方悠然地骑在马上,捻着小胡须笑眯眯地冲他微笑点点头。
太阳xue登时微微作疼,昨夜的酒后劲好像还没过似的,黄履眼前一切开始灰败,他还倒不如直接昏过去栽倒马下!
酒害人、酒害人哪!
等见到当地知府的时候,黄履才勉强恢复往日的神采风度来应对。
接风宴早就备下了,待两人洗漱完后看见那满桌的佳肴,对这次灾情的猜测更是得到了进一步的确定。
这桌菜虽是丰盛,县令脸上却没有丝毫的rou疼或者为难,说明灾情真的不如报上去那么严重,这桌酒也是在试探他们的态度。
两人都不是清水河的鱼,自然懂这个道理,从善如流地入座,嘴上还要意思几句,当下圆滚滚的知府大人便眉开眼笑的,气氛顿时轻松起来,他身旁的美妇也上前为各位官老爷添上酒。
在摇曳过黄履身边时,丝丝缕缕的香风顺着那美妇的衣袖与玉肌传来,那过于争气的下身当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