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皮!」
「布林,开始吧!」
布林重新提起他那把凝结着黑血的尖刀,他从卓玛肩膀上的那条切口开始,
靠着刀刃的帮助区分开皮和肉,环绕着颈子,把女人渐渐翘曲起来的皮肤翻向她
的背后去。又是那种冗长的割裂,止血,剥离的过程,不过其中有一件特别的工
作,是要把卓玛肩上的切口顺着整条手臂的内面一直延长到她的手腕,因为那里
缠绕着许多道绳圈,布林在绳索向上一点的地方环绕小臂割开一个完整的圆环。
「有那幺多人等着要看你剥掉皮的肉,我得快一点了。」
顿珠和布林站在两边,同时剥开女人的两条手臂,卓玛手臂上薄而软的皮层
象笋壳一样剥离脱落,她那副裸露地承受了日晒风吹,多年以来一直是黛黑粗糙
的臂膀重新变得光洁而白皙。一些浑浊的体液和血丝牵连着滴落下去,原来是包
裹在人皮下的血管现在突兀地暴露出来,似乎是些粘贴在肉体外侧的附加累赘,
血管中流动的血使它们看起来是些正在爬过人肉表面的小蛇。
现在他们两个汉子站在女人的身后,他们协力合作,把那块越来越呈现出完
整形状的皮幅向她的腰部撕扯下去,从卓玛手臂上剥离下的两个窄条已经在他们
的手中拧成了一团,再加上刀刃的帮助,事件的进展越来越快,剥落的皮张已经
很大,两个男人的手有了足够着力的面积,每一用力,女人背上的裂口就会宽阔
地张开,吐出更大一块稚肉。天也大亮了,他们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是哪一柱肌肉
或者哪一支脉管妨碍了工作,轻轻划一刀就可以切断。女人柔软的身体在他们猛
烈的拉拽之下,朝向背后凸出成了弓形。
「噢啊……噢啊……啊!」
他们撕扯的频率越来越快,直到女人黯哑凄厉的哀嚎变成了一个连续的长声。
她的头已经无力地垂落到了她自己赤红软糯的稚肉胸口,眼、鼻、口、耳中分泌
出的大量液体流淌过她一阵阵痉挛着的脸孔,凝聚在她鼻子和下巴的尖端上,小
水柱子一样的向下挂落。她的身体剧烈抖动,似乎是在酝酿使用出全身的力量,
再积聚起一次喊叫,然后她发出了那一声喊叫,恐怖惨烈,让人有捂住耳朵逃走
的冲动。而后女人又重新开始新一轮的颤抖。在最后那个嘶吼的最高点上,她是
象遭到电击一样的突然痉挛,并且突然地挺直了脖颈,她的视线扫过了我的脸,
但是她的眼睛就象是正在看到透明的晨雾一样。我想……这个女人那时候也许并
不是具有清醒思想的。暴露的白肉像潮水一样涌出在她的背脊上,终于泛滥成为
一片圆圆满满,干净澄明的肉浆池塘。有那样一个雪白的空隙,后来才有错落的
血泉渗透出来,给那地方添加上了一抹一抹浑浊的猩红颜色。
「停一停,用水浇她,把她弄醒。」
一桶冷水迎头泼了上去,冲激的水流涤荡过卓玛背上的大片淤血,只是转瞬
之间,细嫩的裸肉下又会显露出一些迅速扩大的小红斑点。这样布林和顿珠就能
够看清出血的确切部位,他们用棉布按压它们。而卓玛在水中呛住了,她咳嗽着
喘息,闭上眼睛过了一阵才又重新睁开,这一回她的眼中闪现出清晰的光芒。
突然地从那一大片沉默伫立的沁卡村民中响起了一个尖锐的童声:「妈妈!
妈妈!」,是小普穷从人群中冲出来,央金追在他的身后,但是姑娘的裸足踢在
岩石上,她跪倒下去。
布林手中握着刀。他回到卓玛的身前来欣赏他的工作,他也许在考虑下一步
是把整块人皮继续向下撕过卓玛的屁股,还是先剥开她的两条腿。布林是一个从
无数次死亡的威胁中幸存下来的人,在猝不及防的变化中他的本能反映就是挥开
他的刀,小普穷后退一步坐到地上,他再喊:「妈妈,央金妈妈!」有血从男孩
的额头上流淌下来。
两个女人同时尖利地喊叫,声音震耳欲聋,卓玛往上抽她的腿,绝望地拉扯
她裸露着粉白色肌肉块和筋腱条缕的手臂,那些暴露的肉块和肉条彼此扭绞在一
起,它们前后伸缩滑行的动态清晰可见。央金已经扑上来抱住了孩子,布林的第
二刀挥起在空中,然后他看到下面央金的惨白美丽的脸。而顿珠象一头豹子一样
跳到了他的身后。
央金向后退,她已经泪流满面,她盯着怀中的小普穷,最后她知道他只是被
划破了皮肤。她朝木桩那边喊:「他很好,他没有受伤,他只是划破了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