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巨树下带了半天,直到周清终于恢复了一些力气,才一同往下回归元寺里去了。
周清一开始还有些脱力,被殷寻背在背上下山,山上人迹稀少,直到走到大路上,有了行人的时候才从殷寻背上下来,被他半扶着慢慢往山下走。
他的头发还有一些散乱,花环被周清收在了袖袋里。之前垫在身下的殷寻的披风上面不免沾上了许多白浊yIn水,而且被周清一通抓握攥紧已经皱得不成样子,被殷寻整理好放在了石台上,反正那处山谷所处的位置隐蔽,若非是刻意寻找,不会有人能够找到那里去,等人少的时候再遣侍从去拿就是了。
这一个下午又是登山,又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欢爱,周清疲惫得不行,一回到归元寺后山的院子里就昏昏沉沉的,连洗身子的时候都险些在浴桶里睡过去,一沾上床就睡了过去。
殷寻头发散着,还带着丝丝水气,就听见门外传来了轻巧的两下敲门声。
他把被子给周清掖好,披上了件外衫出去开了门,就见殷谦嬉皮笑脸地等在外面。
殷寻把门关上,院子里有桌子座椅,带着殷谦坐了过去。殷谦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殷寻倒了杯茶,顺手把之前挂在手臂上的披风也放到了桌子上。
“你不好好在宫里上学,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殷寻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口问道。
“朝里让方先生搅得一团糟,宫里的先生们都没心思上课,圣上也心烦,今天就说让我们都先别上课了。”殷谦答道,语气中并不十分在意,“我来这里……那不是闲得没事干,正好过来找人吗。”
殷寻上下打量了殷谦一遍,殷谦平日里虽然并非是不修边幅,但显然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一看就是好好打扮收拾过,虽然说他特意做得十分自然,但知子莫若父,他又哪里看不出来殷谦口中状似随意的说的要来找的人,在他心中是十分重要的呢?
殷谦从三岁上、懂事起就养在殷寻膝下,后来殷容去世,殷谦成为独子之后,更是被殷寻看得更重,因此殷谦想要瞒过他是很不容易的。这些天来殷谦的举止有些突兀怪异之处,殷寻本来沉溺在新婚的温柔乡里,想着过些日子再来盘问他,没想到殷谦今天自己撞到他的手里来了。
将茶杯放下,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看着故作淡定的殷谦,殷寻微微眯眼,重复了一遍:“正好过来找人?”
“对……”殷谦应道,原本还想要接着说下去,但是殷寻一下一下敲着桌子的手指像是敲在了他的心上一样,知道瞒不过父王,殷谦索性直接放弃了,伸手抹了把脸,连带着之前那强作正经的姿态也一同消失不见,坐姿也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是皇伯父家的九堂兄,殷皓。”殷谦颇有几分自暴自弃地说道,“皇祖母不是在别院休养吗,九……九堂兄跟在祖母身边侍疾,别院就在隔壁山上,我这就是特地来找他的。”
圣上的皇子有些多,殷皓过往向来低调,殷寻也是仔细想了想才想起这个人来,他有些诧异地问道:“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和皇子们交往吗,这个殷皓有哪里特别的?”
哥哥怎么会和其他人一样!殷谦默默想到,看殷寻的话语和表情只有对自己行为的不解,并没有发现什么别的,在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气,含糊回答道:“就是发现他和其他堂兄不同罢了。”
殷寻一下子想起了之前在山谷里听到的从树上传来的含糊交谈和呻yin声,立马就明白了殷谦为何是这样一幅心虚作态。他停下手上的动作,瞪了殷谦一眼,呵斥道:“你哪来的那么大的胆子,那可是你的堂兄弟!”
“那又怎么了!五皇子准备娶他亲姨母家的女儿都没什么啊!长公主家的女儿嫁给皇子的事不是也没少过!”被父亲发现了自己的私情,殷谦反而彻底放松了下来,理智气壮地反驳起来。
“胡闹!”殷寻有些头疼,伸手揉了揉太阳xue,看着殷谦一副随你骂的无赖样子,心里觉得有些无力。他仔细回忆了下关于殷皓的事情,但是唯一想起来的也就只是他是淑妃的独子,年岁与殷谦相近,为人倒是乖巧孝顺,平时里圣上也夸过几回。
唯一不同的,也就是……殷寻看了眼殷谦,见他朝着自己点了点头,觉得头更疼了。双性子一向与男孩一起排序,别人都以为殷皓是男子,但是他是知道殷皓的真实性别的,如今看殷谦这幅混不吝的样子,自然是也知道了。
殷寻难得的有些无力,他对双儿并无什么歧视,先不说清清的性别,就连他早逝的长子殷容也是双儿,若非是殷容去世,以殷容的早慧聪颖,这个世子绝对是轮不到殷谦来当的。
只是王府由个双儿来继承王位没什么关系,在经历过先帝时期对双性子和女子的打压之后,如今的朝堂上几乎全部都是由男子把持,更不用说已经有许多代未曾见过男子以外的皇帝了……
殷寻越想越觉得无奈,他伸手指了指殷谦,问道:“你难道不知道圣上如今的意思吗?”
“要是不过是想着恢复双儿、女子入仕的旧例,圣上干什么非要让方舒宁这个嘴上不饶人的孤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