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宋埠他女朋友描述,当时卢佐是用五十米冲刺的速度奔到我面前,抱起来就跑。当时第一批长跑的队员正在进行最后一圈的冲刺,第一名和第二名相差不到两米,互相较着劲,这时候卢佐抱着我,长款的冬季黑色院服没有拉拉链,卷起一阵类似台风过境的风速,冲到了他们前方。第一第二名都以为是后来者居上,顿时心态奔溃,四肢无力,倒让第三名乘虚而入,跟着卢佐冲向了终点。
也不失为本场比赛的看点之一。
但这都是宋埠女朋友梅玫说的,她十分爱用夸张手法,并且想象力极为丰富。我一直都觉得她应该去当作家,像我们这种县市文化界对貌美的女作家总会网开一面。文采不必太强求,只要中等偏上就可以,人家长得那么漂亮还愿意跟一群老秃子聊生命与哲学,这在别的地方都得花钱。
但梅玫诚心实意喜爱钢琴,她只愿意在钢琴上花费时间和Jing力。
至于宋埠为什么能找到她做女朋友,梅玫羞涩地说,他送我的钢琴很好听。
我从她眼神中看到了爱,但那是对谁的爱,我替宋埠捏把汗。宋埠五只黑爪子搭在她的肩膀上,如同熊瞎子弹琴,令我不忍卒闻。
反倒是她说卢佐的时候,眼神中流露着一种欣赏,语言也很娇嗔,把头发拨到耳后,仿佛卢佐是她常年不回家的丈夫,让她抱怨着却又期待着。
我在校医院躺了半天,卢佐看我醒了之后就走了,我对着他的背影转头,很想亲自跟圆圆道别,但它好像在生我的气,可能是觉得我刚才的表现让它下不来台面,过于浮夸。我渴望解释,却无法解释,因为我内心就是这样浮夸做作的人。第一次,我在朴实的圆圆面前,感到了自卑。
由此可见,爱情的本质就是赤裸与赤诚。多余的衣服和行为都是一种买椟还珠、舍本逐末的笑话。
我以为它就要讨厌我了。
天无绝人之路,生活从没亏待于我!有时候我怀疑自己是上帝的私生子,虽然没有明面上的爱护,却有很多私底下的赏赐。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卢佐要以提高体能为由,拉着我锻炼身体。
这简直是在给我和圆圆创造机会。
由于我的课程太多且实验繁重,每周只有在周六早晨得以与圆圆私会。我会装好牙刷牙膏毛巾香皂,在游泳馆门口的松树下等待。
卢佐正在绕着学校跑圈,他每次经过我都会咳嗽不止,头发被空气吹成扫把状。
我正在研究蚂蚁的运动方式,并没有抬头,在证明结论后会在水龙头下告诉他——蚂蚁主要靠爬行,但是蚁王和雄蚁有翅膀,能够飞起来进行交尾。
他不理睬我,看起来很高傲,我也不明白他在气什么。但是圆圆刚运动完,透着健康的色泽令我无法移动视线,继而心脏狂跳面红耳赤,难以抑制粗重的呼吸。
他扭头看我一眼,刷地裹上浴巾——你真是变态。
不让我看他。
我非常荣幸,也很珍惜这失而复得的权利,一直小心翼翼不让自己的眼珠子乱转。
虽是如此,他却在某一次洗漱后,用一张巨大的毛巾把我裹吧裹吧夹走扔到了皮椅上。
十分奇怪。
他要引诱我交尾。
我被堵在衣柜门边,挂件一样四肢盘在他身上,像挂在小学生书包上似的,一直蹦蹦跳跳上下颠簸。而他捧着我的tun/部,将触角伸进了我后面,将近二十年里,那里一直被作为肛/门使用,现在被成了生/殖/器,带给我某种类似……类似什么东西呢?我想不出比喻了。
我头一次觉得原来高空的空气是如此稀薄,必须得大量的吸气才能过滤出充分的氧分。在头晕目眩之前,我搂着卢佐的脖子说,看吧,人类跟蚂蚁没有区别,交尾的时候都可以飞。
他发根被汗打shi了,蹭了我一脸颊水。
卢佐说,你闭嘴。
除了游泳馆,我们交尾的地点还扩展到了学校外面的旅馆。
是在地下,并不是在天上,所以我被压在床头,闻到shi漉漉的粉刷墙面的漆味儿。这个房间应该有很多年的历史,却还保留着原来的味道,只能说明两个问题,一,这里足够深;二,我的脸紧贴着墙面。
卢佐在严肃认真地全力冲刺我的屁股,我扭头对他说,你真的不好奇蚂蚁怎么交尾吗?我觉得很有趣。
他把我翻个面儿,从我脸颊上方伸手拿了一个新的套儿,
并且吸了口气,再次压上来的时候动作放缓,并主动把我的手放到他tun/部。
我腿夹着他的腰,手伸到后面本分地按着。(他不许我有其他动作)
他缓慢的抽/插,手肘撑在我耳边,嘴唇贴近我的额头。有一滴汗,从他喉结滴到我的嘴边,我伸出舌头舔了进来。
有点咸。
他听了觉得有点恶心,又说蚂蚁有什么好看的。
我说,蚂蚁不好看,蚂蚁的行为很好看。就像你不好看,但你的屁股很好看。只不过一个是抽象和具体,一个是整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