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寻了许多玉女来,单是等它破茧就得至少五天,还需留几个幼引去按部就班的喂血养,现下只得拿一些成蛊凑合,但预料之中的偏差恐是会太大,终是怕等不及,你先牵制住他。”瑰柏这般传讯。
月离弦如热锅上的蚂蚁,他不安极了,一颗心总也落不到实处去。
仙宫翎想要出去,却被月离弦跟芜秋两人双重拦住了,天元立场本是中立,而今几乎跟芜秋形影相随,月离弦做什么不见他主动帮衬,芜秋要做什么天元却是第一个顶上的,现下要阻拦他的便成了三个人。
月离弦跟他道清了外面的情况,表示无甚变化,而芜秋却是一心要跟他商议毓灵族的诸事,时而会伴随回忆,时而又设想起来蓝图来。
他眸里难得泛起神采奕奕的光,仙宫翎不愿扰他兴致。
零零散散下来,竟也拖住了不少时间。
而后紧随着,之后的这几天。
仙宫翎没再提要出去,但他恍神的时间好像更多了,竟能叫人轻易就能在面上识破。
这一次,他不过调息功夫,却不似以往那般专注,月离弦看了出来,悄悄印在心里,未曾过问。
仙宫翎记忆不知从何是起开始变得有些混乱,有时候就连自己身在何处都辩不出,好似凭空失了些记忆,又突然回来,反反复复。
再不久,他记忆又开始稳定下来,至少没有先前那般动摇,但所拥有的记忆却是越缩越短。
“好像少了些什么……总这么寡淡。”某刻,仙宫翎忽然道。
他从不会说这种话的。
月离弦静看向他,“有我不够吗?”
仙宫翎眸里倏然划过几分错愣和茫然,他回过神一般惊疑不定的看他一眼,再度拂袖要走。
月离弦一把拽住他,“躲我躲的还不够吗?”
仙宫翎顿住,回身又看他一眼,他长久带冰的容颜似有松动,恍惚之色又渐爬上浅淡眸子,只听他略带迟疑的道:
“……你是?”
月离弦朝他浅浅的笑,眸里却未有多少神采。
不知为何,仙宫翎见他这样,一时也不太好受起来。
心口处好似有千万只蚁虫在啃食,仙宫翎被撕咬的阵阵发疼,身体已是自发朝前将人一把搂紧了。
鼻尖嗅着微带冷香的熟悉气息,月离弦有些呆愣。
蚁虫噬心的感觉一点点的消褪,仙宫翎这才把人放开,他这次看上去冷静了不少,照样道:“你是谁。”
月离弦这才从错觉中走出。
“你不记得我了?”他脱口而出,有些习以为常了,但所表现出来的全然不是这样。
只见对方看向他,好看的眉头紧蹙,似是因为被忘记而生气。
仙宫翎只要稍一靠近他,就觉得他很是熟悉,但细想下来,又觉得自己从未见过他,不禁陷入短暂的思索中。
月离弦问:“你可知谁是芜秋?”
仙宫翎摇头。
见好歹忘的人不止有他,月离弦心里有些微微的平衡了,他又问:“你可记得自己是谁?”
“自然。”仙宫翎奇怪的看着他,这次答得很确定。
“那……翎祀真君,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真君’就罢了。”仙宫翎随口道,这才疑惑的打量一番周遭,好似对发生的事应之不及,很是意外。
“这里不是苌音苑?”
月离弦也跟着古怪起来,“苌音苑?”
他余光留意了下,发觉现在这片竹林确实跟苌音苑的竹林有些许相像。
仙宫翎点头,“我找仲淮,他人在何处?”
月离弦努力跟上他思路,追问:“你找仲先生做什么?”
仙宫翎不知想到什么,眼中眯起一道戒备,“无可奉告。”
月离弦想试探出更多,他想知道师尊的记忆究竟被留存到了哪里,还需时刻注意不能引他往那个不相干的人身上想。
而今可以确定的是,仙宫翎现下所有的记忆,跟他本该有的相比少的不是一点半点,之前就算混乱,终是没有差很多,现在明显更严重了。
“你当真不记得?我并未在骗你,不信,你大可一试自己现有的道阶。”月离弦应的坦荡。
果见,仙宫翎探出不浅的修为,愈发惊愕了。
“……怎会这般?”
“翎祀真君,你因人暗害而中计,现下已然失了记忆,我想知道,你现在究竟还记得多少?”月离弦掂量几番,选择了直白的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事,这或许才是对仙宫翎来说最有效的方法。
“……我本是在苌音苑修习,却是时间较以往延长了些。”
月离弦几番联想,突然意识到了一回事。
那个“敷罗”曾作为韶华宗的弟子,亦是有跟师尊一起在苌音苑有过修习的,仲淮先生有一次谈话告诉他,仙宫翎曾被魔修掳走,无辜失踪了一段时间。
可仙宫翎现下,可是瞧不出一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