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延发现西格一边走路一边摇头晃脑的,回头问闵樾:“它怎么了?”
闵樾道:“它看不见,在用胡子量距离,确定自己能不能走。只是它对家里比较熟悉,所以你在家里没看到。”
许时延点点头,有些心酸。
西格溜达了一会,便走到一个笼子前,嗅了嗅。笼里的小萨摩耶还没有西格大,害怕地发出呜呜声,可西格竟然把爪子伸进笼子里摸那只小狗。
萨摩耶呜声渐小,挪到笼子边趴着。西格则在原地趴下,隔着笼子舔舐小狗的白毛。猫咪舔毛是十分亲昵的行为,看到这一幕,许时延和闵樾都十分惊讶。
萨摩耶浑身雪白,圆滚滚的像只小球,眼睛shi漉漉的,惹人怜爱。许时延上前逗了逗,小狗就吐出舌头舔了舔许时延的手指,弄得他心痒痒的。
许时延考虑着要不要把那只小狗带回家,可他观察闵樾好像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只是站在宠物店门口低头看手机。
可能对闵樾来说,小狗太粘人了。
回去的车上,许时延还是忍不住问道:“闵先生,你觉得刚刚宠物店那只萨摩耶怎么样?”
“挺可爱的。”闵樾想都没想便答。
“闵先生喜欢狗吗?”
“还行吧。”
许时延奥了一声,心里琢磨着,闵樾容易心软,要是把小狗带回去,肯定还是会欣然照顾的。
晚上,两人在厨房准备晚餐。即使学了那么久,许时延的厨艺还是比不上闵樾,而且闵樾的厨艺也算不上多好。
闵樾正在洗圆茄,许时延把鱼蒸上,就凑到闵樾旁边,小心翼翼地开口:“闵先生。”
“我前几天在医院看到你父亲了。”
闵樾听了许时延的话,手一顿,接着装作不在意地问道:“嗯,怎么了?”
两日前,许时延借口跟着丁皖彦去看了闵樾那个瘫痪住院的父亲。老人七十过半,已经因为脑梗而偏瘫,意识也不清,最近脑水肿过于严重住进医院。
老人的脸已经布满老人斑和皱纹,看不出和闵樾长得像不像。但在一旁照顾的女人仍风韵犹存,很容易就看出那是闵樾的母亲。
许时延知道闵樾不喜欢谈这件事。几天前,他听见闵樾在阳台和丁皖彦打电话,之后情绪就变得十分低落。
“我爸他怎么样?”闵樾问。
“不好。”许时延紧紧盯着闵樾,观察他的表情。
闵樾把洗好的圆茄交给许时延,靠在大理石的料理台上,盯着地板道:“他已经这样了,我都没去看他,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冷漠”
“不会,你有自己的理由。”
确实,闵樾有自己的理由,他只是不想面对那个男人,然后回忆起童年让他自卑的所有事,更怕看到父亲衰老羸弱的样子就忍不住原谅。他也无法理解母亲的慈悲,无法接受母亲回去照顾那个行将就木的“丈夫”。明知自己无权干预母亲的行为,却仍为此生气。
许时延两手撑在料理台上,把发呆的闵樾圈住,注视着他的眼睛道:“我支持你的所有决定。但闵先生太容易愧疚了,没法安心做一个自私的人,要是这样的话,不如去看看。”
闵樾同样望进许时延的眼里,他想,青年是懂他的。他微笑道了声谢谢,看着青年近在眼前的唇,轻轻落下一吻。
许时延瞪大眼睛,全身发麻而不得动弹……这是闵樾第一次主动吻他,那么轻却又足千斤重。他表面上呆楞着不知所措,但是心里的小人已经飞奔到楼下,举起双手大喊大叫地跑了好几圈。
闵樾看着发愣的青年,想到当初他总是漫不经心,丝毫不在乎别人感受的样子,问出一句:“你还是许时延吗?”
大概是心有灵犀,许时延听出了闵樾的意思,道:“只在你面前会这样。”
闵樾轻笑,双手扶着青年的腰,轻轻把人推开,道:“鱼只要蒸七分钟,快去看看。”
许时延美滋滋地去看锅里的鲈鱼——火候刚刚好。
他给鲈鱼倒上蒸鱼豉油,撒上葱丝,又烧了热油淋上去。鱼端上桌的时候,闵樾十分真诚的夸了一句,让许时延心里甜蜜了半天。
闵樾生日那天,祁子枫和安陆其一同到他家庆祝。往年都是三个人到餐厅吃,今年多了个许时延,还非要在家里做饭。
祁子枫是会做饭的,于是到了闵樾家之后,就跑到厨房“视察”。他十分好奇许时延的厨艺如何,然而看了五分钟,他就把许时延赶了出去,边赶边道:“你是哪儿来的自信?还把我们都叫来吃你做的饭?”
许时延还未开口,闵樾就道:“他有做的很好的菜,就是今天这些都是第一次做。”
祁子枫道:“得,你就护着他。”
听见闵樾为自己说话,许时延默默高兴。为了不让闵樾生日的晚餐泡汤,许时延很老实地出去了,留闵樾打下手。
安陆其在客厅沙发上,撑着下巴对着“Ali and Nino”发呆。许时延见状问道:“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