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俞白哽咽道,“有些事情我真的....”眼泪在俞白眼眶里蓄满,随着俞白微微低下的头,一滴一滴悄然掉落在柳条上。
俞白觉得自己还是没有用,他没有办法讲出口,不敢再回忆那些细节。他以为自己已经把那一段记忆从大脑中切除,但是它确像是个不致命的肿瘤,让你死不掉,却时时刻刻提醒你它的存在。俞白有时候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有时候又清醒地认识到,过去了就改让它过去,自己既然走到了现在,就应该永不回头的走下去。
“我都懂。别说了。”覃远的忍耐也到了极限,把僵硬发抖的俞白用力紧紧抱住。什么都无所谓了,他想躲在自己的世界也好,想剖开自己勇敢面对也罢,都是自己才会让他血淋淋地再次剖开过去的伤口。
“可是我真的好痛,好痛....”俞白压抑着自己的抽噎声。
覃远心疼到无以复加,从来没有想过事情的真相比他想的还要更残忍。也终于明白俞白为什么有时会给人一种种极端的冷漠感,有着随时会离开这个世界的超脱。
如果插在心口的刀,是来自最信任最亲近的人,那你会如何看待这个世界?还有谁可以相信,又有什么可以让他留恋?伴随着长期的自我怀疑,自我厌弃,俞白是怎么样度过这么多的日日夜夜的?
“别怕,别怕,我在这里。”覃远只能抱紧俞白,重复地轻声安慰着俞白。等他情绪慢慢安定下来,抽噎的声音渐渐停了,覃远把俞白的手握在手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揉着,帮他放松握的过紧的手。
俞白此刻只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感,在说出了这个他藏了十八年的秘密,那个躲在黑暗角落里时不时出来噬咬他的幽灵失去了魔法。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人知道自己的真面目了,有人知道真实的自己了。
只是覃远不知道会怎么看自己,不管怎样,覃远是现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对他好的人,他应该知道这些,至于他怎么想,怎么做,俞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比自己好一百倍的,一千倍的人多得是,他暂时也不敢往那想了。
俞白抬起通红的眼睛,鼻子尖也红了,用往常一样的语气对覃远说到“我觉得有点累,想回去休息了。”
“好,我们回去。”覃远点点头,站起来伸出手握住俞白的手掌,把拉起来。
“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俞白深吸了一口气说到,“不用送我。”
“不可以。”覃远冰冷果断地拒接了他这个提议。
“可是...”
“可是什么?”覃远有些严厉的眼神看了俞白一眼,就转而看向了前方,“你刚才说了这么多,不该听我说说吗?”
俞白呼吸蓦然一滞,紧张不安地握着拳头,指甲尖嵌入掌心的疼痛让他清醒了几分,心中想到,对啊,逃避有什么用,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行,你说吧。”
“先回去。”
“哦...”俞白此刻又读不懂覃远的表情了,似乎是难过又像在隐忍自己的怒气。两人默默无言一路各怀心事地回到了俞白住的房子。
先进门后的覃远把外套慢条斯理地脱了,一言不发地扔到了沙发上,再脱掉里面的羊绒衫,到最后只剩下一件打底的黑色贴身打底衫,隐约可见腹肌轮廓分明,力量厚积待发,整个过程覃远的眼神毫不避讳地看着俞白。
俞白一进门换了鞋子,正脱了一半的大衣,抬眼一看到覃远这明明白白的脱衣诱惑,倒吸了一口冷气,此时不知道是继续脱好还是把衣服穿回去好。手一时间像被东西卡主一样,停住了。
覃远干脆上前去把俞白剩半边还挂在身上的外套取下来,单手把衣服仍在旁边的凳子上,目光始终锁住在俞白的脸上,
“阿白,过去就像虚无缥缈的幽灵毫无力量,现在的脚踏实地才是真实的,你只是你,其他所有东西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现在,以后,你想怎么过,那我们就怎么过。”覃远说着这话的时候手覆在俞白的脸颊上轻轻地摩挲,上面还有残留的泪痕。
“我对你的感觉,从来不是一时冲动,无论发生什么事,谁说什么,都不能改变我的心意,只要你心里有我。”
“我....我...”俞白感受到了覃远眼里的真诚,炙热,坚定,以及话语里透出的紧张。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要从哪开口说起。
覃远不等他说完,左手托着俞白本来就微微向上抬起的头,右手揽住俞白的腰,把他的身体往前一带,和自己贴在一起,迎着俞白睁得圆圆的眼睛,温柔吻下去。覃远恶作剧般地要看俞白看清楚他的每一个动作,轻轻咬着俞白的下唇,再从微微张开的口中进滑进去绕住他的舌尖......
覃远看到俞白的眼里闪烁着生机,有着和自己一样渴望,还有羞的从耳尖红到了脖颈和环抱着脖子的双手努力回应着吻....
覃远稍微放开了俞白,额头仍贴在俞白的额头上,尽力平稳着自己的呼吸,理智和□□交织。
“到房间去”俞白咬着微微红肿的下唇轻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