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白脸刷的红了小声抗议到“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撩我”
“我哪有?”覃远无辜坦荡地说到,“我只是说实话而已。”
俞白此刻只想两眼一翻,往后一倒,装死不动。俞白清楚覃远说的都是事实,但凡他提过的事情,覃远都放在的心上,这一杯茶,这一棵月季,这一分分都是体贴,都是情。
而自己呢?是否配得上这么好的覃远?俞白心中仍很难百分之百信任一个人,爱一个人究竟是要怎么做?是要完全坦开自己,还是有所保留?会有人想看到喜欢的人那脆弱黑暗的一面吗?
俞白患得患失,辗转难眠,一边留恋这覃远的好,一边解不开自己的心结而狂躁不安。这几天的情绪终于在接到一个电话之后爆发了。
俞白挂了电话之后直接到了北京XXX肿瘤医院,按着护士的指引找到了住院部的501病房,这个是VIP区,周围只偶尔一两个护士在走廊经过,整层楼安静中透着冷意。
俞白站在门口久久没有敲门,俞白说不清现在心里的感受是愤慨,憎恶还是更复杂的其他。只觉得胃里翻腾恶心,俞白按住胃部,深呼吸一口,一把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床上躺着的人听到声响之后,缓缓睁开了闭着的眼睛,枯淡游离的眼神定眼看见俞白后焕出一丝神采。
俞白忘记了自己是有几年没有见过这个自己称之为父亲的人了,大概是从上了大学,自己能独立之后吧。之前一副踌躇得志,意气风发的人和眼前的脸色发黄,脸颊消瘦的人判若两人。
即使俞白如今已经长成一个顶天立地,懂世态人情的成年人,却依旧会被过去束缚,画地为牢。越是逃避的问题,不管你绕到何方,它都会循迹而至,纠缠不休。
“你来了。”床上的人说到。
“听说你快死了。”俞白了冷冷地说到。
“不叫爸爸吗?”俞展鸿微微撑起身体,靠在后面的枕头上。
俞白脸色发青,嘴唇抿紧紧地,抬头看了一眼在仍在滴的吊瓶,
“叫我来有什么事?”
俞展鸿微微喘了口气说到,“遗嘱我已经立好了,就你一个孩子,我死了,东西都是你的。”
“他妈的谁稀罕。”俞白觉得胃里翻腾,脸色发白,强忍握紧手指,用力到关节发白。
“你还怪爸爸?”
“怪?”俞白全身沸腾的血ye反而骤然冷了下来,“是啊,于你而言可能是海啸来般的滔天巨浪,在别人眼里可能只是微风吹过波痕。自己忍受的是长年累月剧毒折磨,别人眼里可能只是娇俏。想到这里,俞白只用了最普通平常的语气说到,“我爸爸早在当年就死了。”
“俞俞,你怎么能怎么说,爸爸做这些也是为你啊!当时爸爸真的没有办法!”
俞白觉得早上吃的东西已经上涌到了喉咙,噎的眼睛都通红,此刻的自己就像一个要被打开的潘多拉盒子,无数恶毒妖魔在身体里的每个细胞中蠢蠢欲动。只是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了覃远笑脸,俞白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看着俞展鸿说到,
“我这是最后一次来看你,你记住了,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死了也不必告诉我。”俞白说完转身忘房门出去。
刚一出门口,差点迎头撞上一个站在那里的人,俞白本想绕开过去,不料被那人一把拉住,
“哥。”
俞白抬起眼皮看了一下眼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男人,在脑中迅速搜索了一下和这个人,这张脸相关的信息。一时间却愣是不大确定是哪个?
“俞仲鑫?”俞白只凭感觉在这张脸上找到一丝相似之处。
“哥,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大伯?”俞仲鑫明显不悦地看着俞白说到。
俞白记忆中的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堂弟以前胖胖的,话不多,上次见到他还是个初中生。
“你有事?”俞白看着俞仲鑫抓住自己不放的手问道。
“哥,你怎么能这样,大伯整天念着你,你在日本就算了,回来了也不早点来看看。”
俞白心下微微诧异,以前自己还觉得他是个话少自卑的小孩,如今看来不知道是自己看人不准还是世道人心易变,无奈地说到,
“所以呢?有话直说!”
“大伯对你那么好,想不到你这么冷血,我爸说得没错,你就是俞家的白眼狼。”
俞白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的耐心和定力,忍耐力已经全部用完了,用力甩开俞中鑫的手,只缓缓说了一个字“滚!”便捂着翻腾倒海般的胃往电梯走去。
“你别太过分。”俞仲鑫喊道。
俞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大门口的,明明觉得恶心到翻腾不止的胃却吐不出任何东西,只有蹲在墙角干呕。
俞白不知道自己何时打车回到家的,也没有去看手机,只抱着被子倒头睡过去,浑身只觉得冷的发抖,迷迷糊糊间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梦中的自己变回了9岁的时候,又回到了那个冬天的夜晚,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