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我的刀工可是很厉害的,我还会在石头上雕刻呢!”
“知道了知道了!你搞快点就好,我等你哦。”纪年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接着咧开一个恶劣的笑容。
‘嘿嘿,刚才正好是这恐怖片的高chao!我现在就把它调回前头五分钟。到时候,看我怎么把你吓到哭!’带着这种不和谐不友爱思想的纪年,觉得很快乐。
当然假如凋没有‘偷偷溜掉’,纪年会更快乐。
“真是的,都过去三十分钟了,哪怕在水果上雕个人像都早就弄完了。”纪年在客厅等了许久不见凋出来,心里不知为何除了焦躁还有些不安,于是快步走进厨房,“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厨房内空无一人,连灯光都被切掉了,只留大开的窗户透进冰凉腥咸的海风和丝丝雨水。月亮高高挂着,洒下的光辉是那样的神圣——且冷漠。
纪年打开了灯,跑过去关上了漏进小雨的大窗子,然后走近砧板一看:水果都被削得乱七八糟,青涩的果皮地耷拉在果rou外掉不下来,却也无法保护嫩生生的果子。在那其中唯一能看的苹果上,勉强能看出想刻的是“年”和一个笑脸。
纪年不禁低低地笑了起来:“什么嘛,凋根本就不会削水果啊。”
“哈,死傲娇。”
砧板旁边还有一张小字条。
“‘我去处理几件事,勿念。’”纪年读着,心里涌上一股不爽,“靠!还吓了我一跳;原来人家根本就不稀罕我担心他。果然这世界上唯一不变的,就只有可乐的美味啊。”
“算了算了,我还是回去看完电影再来收拾吧。好烦。”纪年走出门去,关上灯,心下琢磨,“不过,他什么时候字这么好看,语气这么高冷了?有点奇怪……呜!不管了!”
他没有发现,那静静躺着的砧板旁边溅上了一小滴血。
相隔了约三百海里处的岸上。简陋的废气工厂。
雨势渐大,拍打在冰冷的铁皮上,声音分明是脆生生的。少顷,这滴滴答答响个不停的闹钟终于尽职尽责地喊醒了小人鱼。
凋先颤了颤纤长的睫毛,低低地喘了两下,然后睁开了眼睛坐起身来。
‘我被绑架了?’
‘不知道小年会不会着急。’
‘得快点出去才行!’
四周是已生锈的铁皮,没有窗子,但是通向外面的门是开着的,也就是说他随时都可以逃出去。恰逢雨夜,他的速度也会翻倍。房间很简陋,只有一个床头柜,一张老旧的写字桌,一把缺了一条腿的木椅子和他所躺的床,床上却铺着温暖干净的小薄毯,柜子上还摆着一杯热茶。
他脚边躺着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一个小Jing灵。凋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波动。
“唔~你终于醒啦!”少年的脸颊睡得粉扑扑的,额头上被刚才垫着的手臂压出了一小道红印,眼睛是通透的幽绿,亚麻色小卷发,“你感觉怎么样?这里有热茶,请喝一点吧!”
“这……这里是哪里?”凋能感受到少年身上的波动比他强烈;少年也许比他的能力更强,或者可能恰好压制他的属性。‘糟糕。不能硬拼。’
“这里是我们的家。”少年微笑着,脸上淡褐色的小雀斑很是可爱,“妖Jing的家。”
“我叫十六,数字的‘十六’。我其实也是有一天被突然绑架过来的,那时候我还被吓坏了呢!但是后来呀,我发现他们还是……”
“我叫凋,凋零的‘凋’。请问我可以走了吗?”凋随口应了两句,熟练地掀开被子,下床,却突然间脱力似的没站稳,跌倒在了地上。
“抱,抱歉!”十六赶忙蹲了下去,把凋扶了起来,“弦妄带你回来的时候,怕你反抗,就给你注射了一点妖Jing专用的麻醉剂,这个后劲有点大,会有一些上头。而且妄手下没数,可能,嗯,给你多用了一点点。”
凋陡地将锐利的目光射向十六,十六吓得一抖,讪讪地笑:“不过最多,最多十分钟后就好了!我保证!”
“那我到时候就可以走了?”
“抱,抱歉。你还得先听我们讲一讲我们的一项计划,那个很重要的,柳渲最近还一直在尝试联系你们岛上的……”
“我不需要知道你们的计划。我不会参与的。”凋不耐烦地打断。
“那你走吧。”十六咬着下嘴唇,看上去有一点生气。
“谢谢。”
在凋即将蹒跚地走出去之时,十六淡淡地补了一句:“反正不管你愿不愿意,到时候你们的岛上都不会再有人类生活了。”
“什么?!”凋才扶着门框站稳,唰地一下又瞪向十六。
“现在,你还是否有兴趣听一听我们的计划呢?”一温润男子不知何时突然立于凋的背后,俯下身来对他轻轻地说道。
…………
“总之就是这样!”十六才描述了一遍他们伟大的构思,激动地脸都红了,“加入我们吧!别再犹豫啦!”
凋却以一种极现实的角度划破了他们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