窟窿眼儿放下应如是,一声声磕头,与光明殿冰冷的地面发出巨响。
九龄满心烦躁,担心的看着无懿。
可这月老和盾熙也不敢随便出手,救与不救都是九龄的一句话。
这九龄终于忍不了这窟窿眼儿,一个甩手,定住了窟窿眼儿,让他不能动也不能言,接着使了使眼色,像是看垃圾一样,看了一眼窟窿眼儿,低声和月老及盾熙说道:“丢出去!”
月老立即走到窟窿眼儿身边,连拉带拽的把盾熙丢在一边,只是在这没有阻碍的视线范围之下,九龄眯起来了眼,细细打量着被冰封的应如是。
似曾相识——那年,无懿身上的冰!
渐渐转醒的无懿,让大殿里面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些。
无懿看着眼前的九龄,还没开口,就被重重的抱在怀里。
无懿清一清喉咙,轻轻推着九龄,斟酌一下,缓缓道:“九龄……”
九龄埋在无懿肩上的头,似有沙哑声传来道:“无懿,不要离开我。”
无懿轻轻地点点头,看着一只被栓紧的红线的左手,微微一笑。
这样昏迷的日子——不在他身边的日子——原来,就算和死了一样,也让人难过的无法承受。
好在——一切都好。
无懿来不及和九龄解释,松开自己的左手的红线,反手抱住九龄道:“好!”
这相拥的温暖,以及眼前的红色耀眼,让无懿还是略微惊讶,九龄真的是自己生命中的意外。
原以为自己就算死了,也好……
不曾想,爱深至此,不曾想,这光明殿。
可是,愿为我如此,我亦是。
九龄松开无懿的怀,狼狈的笑道:“不要骗我,我以后都听你的。”
无懿点点头,解了孟婆和冰古的xue。
孟婆却意外的满脸怒气,锤着地面的拐杖腾腾的响,道:“臭小子,你可知道他是怎么对待老身的吗?”
无懿往前一步,挡住身后的九龄道:“多谢孟婆了。”
孟婆摇摇头,拉起身边和无懿赌气却又为无懿欢喜的不看无懿的冰古的手,道:“回去了!”
冰古被拉着走,扭头看着无懿和九龄,忍不住的话道:“可,还会回来。”
无懿郑重的点点头,冰古才走。
这大殿里,现在才是正式开始。
月老和盾熙形色紧张的看着无懿,无懿摆摆手道:“就麻烦月老了。”
月老走近冰封的应如是,轻轻擦亮冰层。透漏出里面的人,孩提的容颜。
九龄纳闷的看着无懿,道:“这种事以后不要麻烦别人,我来就行,平白无故的就欠这老头人情……”
无懿咳嗽一声,不作答。
只是月老忍不住道:“您老人家作用比我大,留着晚上暖床吧!这鬼帝之印至Yin,又失而复得的在别的鬼魂里这么久,怕是Yin气更渗了!若没有您老人家,怕是……呵呵”斜眼看了一眼无懿。
只见无懿满脸通红,这话怎么告诉九龄……
以后都要靠九龄暖床了……
九龄满脸疑惑的看看月老,又看看无懿,还是满脸困惑,大咧咧道:“暖床这种事,我最在行,无懿你脸红什么?可是哪里不舒服?”伸手要探无懿的额头。
无懿连续咳嗽,试图把这个话题转移。
只是盾熙这补刀道:“这种私事能不能晚上你俩洞房再聊”
这无懿刚刚好一些的脸又红了。
突然觉得自己昏迷不醒挺好的,何苦醒来就赶上这么尴尬的事。
于是苦力盾熙就扛着一坨冰,这月老拖拉着一个窟窿眼儿,以及两个亲亲我我,浑然不觉的九龄和无懿扭扭捏捏走在盾熙和月老的身后,慢腾腾地往苍穹殿走去。
盾熙忍不住抱怨道:“君上你这个没人性的!东西我来扛,走那么慢是干什么呢!”盾熙不敢说自己的师父,只能将不满都发在九龄身上。
九龄却一点都不生气,笑着拉着无懿的小拇指道:“走走走。”
月老却满头黑线,真不知道刚才骑马的霸气的君上,怎么就一会儿的功夫,俨然变成一个狗腿子!还是个娘到不行的狗腿子……
这重冰封印的应如是,被盾熙丢在这破破烂烂,乱七八糟的苍穹殿里,盾熙趴在冰上,让自己搬运工发的热汗凉快,却又被人嫌弃了……
九龄道:“别捂得冰化了。”
盾熙气愤的移开身体,却走到了另一边,用脚踢着满地的珍奇的珠宝和宝剑。
这君上什么时候又去收刮了这么多民脂民膏自从月老占了月宫,也没人修缮月老祠,渐渐的月老在月宫定居,君上的宝贝就都被清理丢到苍穹殿,只是不知道……如今这地上的珍宝,又是哪位倒霉的神……
无懿走到冰前,问道:“九龄,你可看出来什么吗?”
九龄突然变得正经起来,道:“和你身上的冰,一样。”
无懿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