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五点这事就发生在一周前,是粟烈辞去乌云朵朵的工作没多久,当天余敬之上大夜。
粟烈思念难耐,打完电话,又开始微信聊天。
余敬之要工作,时间断断续续,要隔一段时间才能回复,他怕自己睡着了错过,便把声音调到最大,带着耳机假寐。
即使是真的不小心睡着了,也能被突兀的提示音吵醒。
虽然没持续多久,余敬之就无情地暂停他这个傻逼的行为,但是一整晚,惊天的提示音都出现在梦里。
很成功地导致他没睡好,然后理所应当地发生了午觉睡到五点的行为。
粟烈深吸一口气,朝天竖起三根手指:“我保证我下午不会睡过头,会在余敬之下班前收拾好。我现在能先去看电影了不?正Jing彩处打断,我心痒痒……”
“痒你个头!”董慈莲推他一把,“赶紧收拾!要上课了还惦记看电影,毕业证还想不想要了?”
“想——”粟烈拖长音调,行尸走rou般地把衣服取出叠整齐放好。
期间董慈莲始终在床边坐着,牢牢地监督他。
快收拾好,粟烈在衣柜翻看还有没有遗漏的衣服时,董慈莲倏地开口:“小树,”粟烈回头,她却停顿一会,“快毕业了,你有什么打算?”
取下一件卫衣,粟烈坐在行李箱前,垂头叠衣服:“我想做烘培方面的工作。这学期课少,我想先找一家学校附近的店尝试。”
董慈莲点点头,温和地说:“那之后呢,是打算创业开店?”
母子俩已经半个多月没有这么平和的聊天了,粟烈有点紧张。
“是,等我攒足经验和资金,会尝试创业。”
粟烈顿了顿,抬头看董慈莲,“妈,对不起。辜负了你和老爸对我的期望,我……我是真的对药学方面不感兴趣。”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选择药学,就算我和你爸反对你搞烘培,也还有这么多专业。”
粟烈沉默。
“你是为了小余才考的,对吗?”
“嗯。”
……
傍晚,余敬之准时下班,将行李放到宿舍,两人又去了理发店。晚上约了室友一块吃饭,吃室友三人心心念念的粟烈脱单饭。
之前说好的日料店没了位子,又都不想再推,饭局定在学校附近的火锅店。
为了方便,理发也去的学校附近。
可能是开学的缘故,理发店里人很多,一片嘈杂。
洗头发余敬之排在前面,率先弄完,但美发台又还没空位,余敬之只好顶着用大白毛巾裹得严严实实的脑袋等着。
他解下毛巾擦拭头发,突然旁边的女生拿着手机坐过来。
余敬之停住动作,警惕地看着她。
“学长好,”女生拘谨地笑笑,举起手机问,“我在和姐妹打赌这张图片是不是学长,谁赢了谁请客洗头发。学长你能不能告诉我们正确答案?”
余敬之粗略地晃了一眼,图片上的人确实是他,造型像是在理发店,但他对这张照片完全没印象。
“是我。”余敬之说,“这是你在哪里看见的?”
听到是我两个字,女生十分高兴,先去和炫耀一番自己猜对了,才回答问题。
“在微博上,”她划到博主的主页,“照片是网友考古的,博主又转发了,评论都在夸学长帅,现在见到学长才知道,真人更帅!”
女生兴奋地挽着同伴的手臂去洗发室,余敬之仍处于懵懵的状态,他努力回想照片的穿着和场景,隐约想起了。
点进博主的微博,简单浏览一番,余敬之明白了。
照片是半年前在理发店偷拍的,偷拍的人就是口是心非说在拍绿萝的家伙。
正翻看评论,粟烈从楼梯下来,问道:“你干嘛呢?又有工作吗,看得这么认真。”
“无聊随便看看。”余敬之收起手机,若无其事地说。
剪完头发,整个人都轻盈许多。火锅店离得不远,开车还得重新找车位,两人便步行前往。
微信提示音叮叮咚咚响个不停,不用看也能猜出是室友们等的不耐烦了。一看,果然是,冯阳阳声称他们要是十分钟内不赶到,就开吃不管了,直接来买单就行。
粟烈笑骂一句,手指翻阅表情包,边说:“我们要快一点了,不然rou都没了。”
发完余敬之都没吭声,粟烈纳闷地看着他。
余敬之反应过来,笑了笑说:“没了再点,你给的新年红包我一分没花,足够买单了。”
“好啊你——”粟烈气得扑到他背上,死皮赖脸地缠着,“思考这么认真原来是在想怎么花我的钱!”
“你已经把它作为新年红包送给我了。”余敬之缩着脖子躲避他的痒痒挠。
“你还说要帮我存着呢!”粟烈不服,“还有,什么你的我的,你的不就是我的吗,有什么区别,”
“好好好,”余敬之回头看他,笑道,“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