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切!”他揉了揉自己鼻头,心中暗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的打了喷嚏,莫不是初春染了风寒?”想了想微一摇头,打算让太医开服药,免得真染了风寒。
秦彧唤内侍往宫中递牌子去太医署取药,这内侍往外走,和门房那边来禀告的小厮撞了个正着。
小厮告了声歉,忙就往书房去了。
“将军,甄姑娘的父亲甄渊求见,现下正在门房候着。”小厮禀告过后,垂首等着秦彧吩咐将人往哪处引去。
甄渊?秦彧想到甄洛让他查的甄渊妾侍的事,略一沉yin让小厮将人带来书房。
另一头,甄渊紧随小厮其后往书房走来,将军府雕梁画栋是京城众多公侯王府中最为富贵的一处,甄渊置身其中,也被这繁华迷了眼。
他心道,再多的金银财宝,都敌不过权势地位,若是能借秦彧跻身京城权贵,那该有多好。
心中盘算着这些,人便到了书房门口。
“甄老爷进去吧,我家将军便在书房内。”小厮示意甄渊入内。
甄渊这才回神,拎起衣摆,踏上书房的台阶,往内走去。
秦彧的书房内未挂任何名家书画,只悬了大周的舆图和他少时所书的一副字。
甄渊不敢多打量,入内后便叩首行礼:“草民甄渊见过将军。”
秦彧瞧他一副伏低做小的模样,不期然想到甄洛倔起来不肯低头的模样,暗道她们父女真是没有半点相似。
“起来吧,不必多礼,给甄先生赐坐。”秦彧摆手示意他起身,吩咐一旁的小厮引甄渊落座。
甄渊喘了口气,面上挂着笑,道出来意:“草民此番前来,是有些挂心小女,不知小女在将军跟前伺候的可还得宜?”说到次吃,许是怕秦彧怪罪甄洛,紧接着又道:“小女性子养的娇纵,恐有得罪将军之处,若有失礼,将军尽管管教就是。”
倒是做足了低姿态。秦彧抚着杯盏,眉眼低垂,唇畔淡笑。
“甄先生大可放心,洛儿的性子,十分合我心意,小姑娘家娇纵些方才有趣,若是循规蹈矩,反倒失了趣味情致。”秦彧对着甄渊是这番话,实则却觉甄洛性子实在胆大妄为,属实该严加管教为宜,可这实话却是不能对着甄渊说的。
“那就好,那就好。”甄渊喜上眉梢。
秦彧笑容微敛,轻叩杯盏,面上似是不经意般开口敲打甄渊:“贵府与金陵齐王府曾是姻亲,想必牵扯不少,如今齐王府已然覆灭,甄家想来也不是不识时务的门户,何事当为何事不可为,甄先生不会不明白吧?”
甄渊闻言面上战战兢兢,忙回话道:“明白明白,在下自是明白的。将军您放心,日后甄府只会为将军您效力,必定不会与江南旧族再有牵扯!”
话中斩钉截铁,端的是识时务的紧。
秦彧对甄渊的态度还是满意的。
“如此最好,你既是挂心洛儿,便去她院中瞧瞧吧,长兴,甄姑娘安顿在哪处院子了?领甄先生过去。”秦彧开口吩咐小厮。
小厮微一抬首暗觑秦彧脸色,心下不安答话道:“王嬷嬷安排了清荷院,奴才这就领甄先生过去。”
刚回完话,忙就带着甄渊过去了。
清荷院,顾名思义,院中有一池荷花,只是,秦彧不喜荷花,故此院中荷花无人打理,便是一池残荷池塘,那院子也是荒僻的很。因着秦彧开口让那嬷嬷好生磨一磨甄洛的性子,言下之意明白是要甄洛受受罪挨挨罪,嬷嬷便安排了清荷院安置甄洛。
秦彧听到清荷院,眉头紧拧,神色变了。
甄渊和小厮的身影渐行渐远,秦彧想着清荷院的一池残荷,心头像是坠了块大石,压抑沉重,逼的他几欲窒息。
秦彧幼年时是极爱荷花的,他幼时所居的院落,也总要养上几坛荷花。
后来,是在及冠那年的生辰,他开始厌恨荷花。与其说是厌恨,倒不如说是恐惧。
及冠那年的生辰夜,一直纠缠秦彧的那个梦境,出现了让他至今想来都觉压抑的一幕。
梦境中那一幕,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一身红衣从荷花池打捞出来,没有半点生息。
红裙雪肤,乌发滴水,唇畔再无半点血色,他抱在怀里只觉冰凉,再触不到半分温度。
第55章 我不想再见你了
秦彧头痛如裂开, 他双手撑在额头xue位,强压着力道稳定情绪。
那么多场梦境,秦彧大都是惊醒后只记得梦中人的容貌, 和些许零碎片段, 却不会记得梦中之事的来龙去脉,而且, 每当他深想梦境,脑袋便会痛的像被人劈开了般。
梦境中的许多场景都慢慢斑驳,唯独那次,那个一身红衣身怀有孕溺死荷塘的女人, 无比清晰,几成梦魇,害的他打那时起,一见荷花池塘便生厌, 甚至隐隐有些恐惧。
秦彧按着额头的指节愈发用力, 手背青筋暴起,这一次他的头痛却不似往日般轻易压下, 反倒愈演愈烈。
面色愈发痛苦,秦彧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