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彧瞧见暗卫入内,脸上原本淡淡的笑意彻底消弭,那暗卫附在秦彧耳边道:“主子,找到赵迢了,人就在镇江城中寺庙,已然剃了度,说是皈依佛门了。”
大周朝有个规矩,不杀僧侣。
佛门清净地,若作杀孽,恐遭报应。
可这规矩,旁人顾忌,秦彧却不。
“走,去会一会这赵迢。”秦彧搁下杯盏起身,吩咐暗卫跟上。
他人离开,却摆手让宋越留步。也是,毕竟是旧主,总要避嫌。
寺庙中香火极盛,俨然是镇江城中香火最盛的一见庙宇。秦彧人到寺庙门口时,瞧见那庙门一侧的梅花,不期然想到了甄洛逃走时的那间庙宇里也有株梅花,心中顿生不悦,甚至还隐隐有些担忧。
“派个人去甄氏那里再看看,看人到哪里了。”他捏着眉心,眉眼Yin沉的踏入庙宇内。
寺庙中偏殿神佛座下跪着一众僧侣,赵迢和邢鲲二人就在其中,因着港口依旧被封,且搜查极严,加上秦彧紧追不舍,两人只能出此下策,隐匿于寺庙中。
秦彧人闯进偏殿时,赵迢在人群中已然察觉不对,他跪在蒲团上,掀开眼帘垂目看着膝下的石砖。
罢了,终究是命中难逃此劫。
赵迢低低叹了声,昂首看向来人。
秦彧对上他视线,凉凉笑了笑,往里走去。
“施主有何贵干,佛门清净地,还请您将兵刃卸下。”一僧侣上前欲劝秦彧等人放下刀剑,话说完还要抬手拦人。
冷不防被秦彧眼风扫了下,才哆嗦了下收回胳膊。
秦彧踏过殿门门槛,直直走到赵迢跟前,赵迢打了下僧袍上尘土,紧跟着起了身。
“赵世子养气功夫不错,死到临头还能波澜不惊。”秦彧说着话,剑锋划过地上石砖,那石砖顿时就生了裂痕。
赵迢苦笑了声,才开口道:“惊惶失措又能如何,事到如今,总是逃不了的,倒不如从容赴死,还能留的几分体面。”
他倒是做好了从容赴死的打算,可惜,秦彧可没想过这么简单就让他死。
“赵迢满门皆亡,唯余小妹洛儿在阁下你手中,她自小长在我跟前,性子养的娇,讨喜时自是百般喜爱,可若是生了厌,只怕是落不得好下场,秦将军是英雄,想来不会同一个小女娃计较,若是来日她当真得罪了您,劳烦您将她送回金陵就是,金陵城有她的父族也有我留下的些许产业,总能保她下半辈子安逸日子。”
赵迢这话一出口,却是刺着了秦彧逆鳞。
他本就介怀甄洛同赵迢私逃的事,如今又听赵迢如此同他说话,心头自是火大,那脸色也是Yin沉的厉害。
“赵世子未免Cao心过甚了吧,我秦彧的房中人,我自是愿意娇养着,如何舍得亏待。”他冷笑着回话。
话落未待赵迢回应,又接着道:“至于你,赵世子若是求速死,怕是不成。”
他眉眼冷厉,摆手唤了暗卫近前:“先给赵世子松松筋骨。”
话落,那邢鲲忙上前要护住,却被秦彧手下的暗卫绑到了一旁。
第44章 残破之躯
佛门清净地,撞……
佛门清净地, 撞见了秦彧这罗刹,属实也是遭了难。
赵迢赤手空拳,与秦彧的人相斗, 不过十数招就落了下乘。也是秦彧再怎么也带了一拨人, 可赵迢如今却是孤身一人对上他,自是处处落了下风。
往日也是江南光风霁月的公子爷, 如今却被仇敌手下走狗,生生打的弯下背脊。
赵迢被暗卫踹倒在地,他身子原就重伤未好,受此一击, 当即吐了口血。
秦彧见状,摆手道:“留他性命,莫要将人打死了。”
赵迢闻声抬眼,那双眼睛中布满仇恨, 死死盯着秦彧, 咬牙道:“在下还以为将军是英雄之辈,不想也是以多欺少只会仰仗走狗做事之人!”
他言下之意, 无非是刺激秦彧,要他有本事单打独斗同他交手, 而非让手下折辱于他。
可他话落,秦彧却是凉凉一笑,轻蔑道:“赵世子高看在下了, 我秦彧扬名可不是靠着英雄的名头。”
这话倒是不假, 秦彧扬名天下,靠的是杀神的名号。
秦彧道出这话后,话音顿住,抬手解下了腰间佩剑, 摆手要暗卫退下。
握着剑鞘逼近赵迢,眼神微垂俯视他:“不过,若是单打独斗,赵世子怕是受不住在下一招。”他说着话,猛然扣着剑鞘,狠狠击向赵迢的双腿。
“便是这双腿带着爷的人跑的吧,今日,便废了赵世子的这双腿,万望世子你日后能长个记性。”随着秦彧的话一字一句吐出落在赵迢耳畔,赵迢的双腿,被他剑鞘击打的筋脉碎裂,痛不堪言。
“啊!”赵迢痛的抱膝打颤,神色狰狞。
秦彧冷眼看他痛不欲生的模样,瞧了会儿,才又吩咐暗卫道:“将他这双腿,自膝下削落,只留残破之身即可。”
他言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