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优立刻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不禁扯了扯嘴角,露出无奈的苦笑:“你们觉得我之所以救下他,还收留他在身边这么久,是为了讹钱吗?”常谭眸光微变,但脸上依旧挂着礼貌的微笑:“请报个数字,谢谢。”
阮文优摇摇头:“我不要钱!”“阿暮出岛了,我姐呢?她的伤怎么样了?现在人又在哪儿?”问起孟桃语,阮文优的双眼很快就shi红一片。
“她身上只有少许的擦伤,至于她的脸……”常谭顿了顿,犹豫片刻又道,“医生已经尽力修复,但刀痕实在太深了,所以……”他没再说下去,这个结果早已不言而喻。
阮文优听得差点又要落泪,他揉了揉泛红的眼眶,强忍住悲伤的情绪:“我想见见她。”
望着眼前不到二十岁的大男孩,常谭动了恻隐之心,竟不忍直视对方纯净的双眸:“抱歉,她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怎么会这样?那姐会有事吗?她如果被判刑,那岂不是……”阮文优垂下头,自责和懊悔就像一把把的利刃,狠狠地凌迟着他的心。
“求求你!我……我想到要什么了,请你们帮帮忙,救救我姐,好不好?”阮文优拖着沉重的身子下了床,他语气哀伤,带着浓浓的央求。
“我一分钱都不要,还可以给你们钱,只求你们保住我姐的命!拜托了!!”他想起那天满脸是血,手中握枪的孟桃语,她喑哑的声音泯灭于风中,那一句话却深深烙印在了阮文优的心中。
那是孟桃语最后一次保护他,那从此以后,就换他来守护姐姐。
“我姐还不到三十岁,她之前的人生过得艰难又无奈,很多时候都无路可选。
她好不容易熬出了头,现在自己开店了,不再被束缚,有了选择的权利,可是……”阮文优禁不住抽噎,也跪了下来:“求你们救救她!她明明漂亮善良,那么喜欢唱歌跳舞,她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人生,她真的不能有事啊!”常谭吓了一跳,立马扶起阮文优:“她虽然被关进去了,但还没有判死刑。”
“既然你都这么哀求了,那我们会尽力保住你姐姐,不会让她有性命之忧。
但想要把她保释出来,目前是不可能的。”
方争宪中了一枪,人虽然没死,却一直昏睡不醒,很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而孟桃语持枪伤人是不争的事实,并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监控摄像头也都拍下来了,认证物证皆有。
方家老爷子位高权重,方争宪又是他最宠的小孙子。
只要方争宪一天没醒来,方家人就一天不会放孟桃语自由,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阮文优也知道现在很难让孟桃语从牢里出来,他只求姐姐平安活下去,那之后还能继续想办法。
没法见到孟桃语,阿暮也不告而别,阮文优心里空落落的,他仍是想见阿暮,再次恳求着常谭。
常谭无奈摇头:“顾总明确说过了,他不想见到任何玫瑰岛上的人。”
阮文优的眼中瞬间没了焦距,他呆怔了好一会儿,语气卑微:“那我能和他打通电话吗?我听一听他的声音就好。”
常谭依然拒绝了:“顾总也不会接你的电话。”
“……”阮文优没再吭声了,他的双眼红肿如桃,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整个人现在相当低落,什么都吃不下去,连水都没喝一口。
一整天下来,常谭难免心软,也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和顾秀霆视频通话的时候,让阮文优偷偷躲在一旁看着,不要露脸,也别发出声音。
阮文优同意了,然而,当他真的见到顾秀霆,熟悉的面容落入视线里时,他还是控制不住地探出了脑袋,对着手机屏幕喊道:“阿暮!”顾秀霆微愣,眉间有着明显的愠色:“你是谁?”“我是小优,阮文优!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我了吗?阿暮。”
阮文优颇为激动,可顾秀霆的眼底渐渐凝聚起寒意,嗓音也是低而凉:“我不认识你。”
随后,他又黑着脸看向常谭,说:“之后你得向我好好解释。”
手机屏幕下一刻全黑了,顾秀霆主动挂断了电话。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阮文优向常谭致歉,灰暗这时完全覆盖了他的瞳孔,看着令人心碎,常谭默默将视线移开了。
“阮先生,我们顾总已经忘记你了,你现在对他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
你们原本就不应该相遇,你就当他是一个过客,还是尽快忘了,回归到你正常的生活当中。”
两天后,常谭将阮文优送回了家。
他做事一向高效,有关玫瑰岛上的事情都处理妥当后,今天下午也准备离岛了。
阮文优收拾了一下家里,把阿暮之前的衣服都整理出来,然后递给常谭一个行李箱。
常谭愣了一下,他尴尬地笑笑:“不好意思,这些不是顾总的。”
阮文优这才意识到什么,常谭说得对,这些衣服是阿暮的,不属于顾秀霆。
最后,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