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漂亮的男子生起气来,也是挺可怕,白玉昕只能一五一十地说了。而对面的人面无表情地听完,冷笑一声。
“走,我带你参观一下,哪个大厨会做出这么难吃的菜。”
她大气不敢喘,乖乖跟在他身后出了偏厅。
☆、残酷
厨房里,除了没个正形瘫坐在椅子上的封无命,以及笔直站在他一侧的白玉昕,其余人满满当当跪了一地。
白玉昕看着这些人脸上惊慌恐惧的神色,不禁头皮发麻。若不是她多嘴,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一幕?偏偏封无命这时还不打算放过她。
“你说,这些人都犯了何错?”他语气轻松,仿佛在闲话家常。
白玉昕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跟着自己说话,“这……”
作为一个曾经合格的社畜,要让她得罪同事,这不是要命吗?但得罪上司,显然更不是一个好选择。她只能低垂着头,躲开众人仇视的目光,结结巴巴把事情缘由说了。
厨房众人这才知道发生了何事,先是面面相觑,最终视线齐齐落在正中一个大胖子身上。教主的一日三餐,一直由这个主厨王大厨掌勺,其他人只配合做些切洗工作。
王大厨这会儿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开始不停地重重磕头,边痛哭流涕地承认自己的错误。
原来他竟是因为怨恨前两日做的一道红烧rou卖相不好,而被封无命罚了两个月月钱而耿耿于怀,不能对其怎么样,才会故意在做菜时胡乱放调料。
封无命没有味觉是众所周知的事。
“哦,原来我已一连两日吃这些鬼东西了?”封无命笑了。
王大厨见此,却哭得愈发厉害。“奴才知错了,奴才知错了,饶了奴才吧!”他嘴里反反复复只有这两句。
那砰砰磕在地上的声响,听得白玉昕心情沉重。都怪她是不是?但她却不敢开口求情,因为她明白,这时候求情只会换来对方更悲惨的下场。
事情弄清楚,封无命便不想待在这,他起身往外走,同时对王大厨宣判:“你回去自行了断,而你的家人,可以跟你一起死,也可以只逐出城。”
“教主——”王大厨痛苦哀嚎,还想再说,被其他人拦下了。
“教主能留下你家人的性命,已很好了,知足吧!”
“对啊,这时候别再惹恼教主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劝着,白玉昕深深地看了王大厨一眼,转身追上了封无命。
“教主,您还没吃饱吧?要不要奴婢给您做几道菜?”她拦在他面前,对他甜甜一笑。
心里其实是有点怕的,这个男子,一句话就能定人生死。而拿了死亡令的那人,不过是故意将菜做难吃了些。或许是因为她来自一个法制社会,她不懂这种规则,更看不得那人因自己而死。
“哦?你还会做菜?”封无命果然饶有兴致地停下脚步。
“当然,保证您吃了会说好吃。”白玉昕自信道。
“哦,那不可能了。”他无所谓地说:“难道你不知我没有味觉吗?”若不是如此,刚才那个大厨也不敢戏弄于他。
她脸上的表情一僵,又很快恢复笑容,“没关系,只要奴婢用心做,您一定能感受得到。”
“是吗?”他不置可否一笑,到底点点头,“去吧!”
白玉昕得令回到厨房,厨房里的人虽对她颇有怨言,但因为不敢忤逆封无命,便也对她言听计从。为了争取时间,她一次用两个锅,加上其他人的配合,很快完成三菜一汤。
做菜一直是她的兴趣,以前特地花钱上的厨艺课程,而原主,对于中馈也颇有研究,所以她不担心自己做的菜不好吃。可惜封无命压根吃不出好不好吃,她就很无奈了。
“卖相一般,没刚才那桌好。”还没拿起筷子,封无命便批评了起来。
“但是奴婢保证,味道肯定很好。”白玉昕就差举起三根手指起誓。
他淡淡地抬眼瞥了她一记,随后拿起筷子。而她,紧张地盯着他夹起一块咕噜rou放进嘴里,然后看到他竟皱起好看的剑眉,手中的筷子开始一一将她做的几道菜试过去。
骗人的吧?不是说他没有味觉吗?为什么她觉得他从自己的菜里吃出了难吃的味道?
封无命并不是天生没有味觉,而是小时候有一段时间一直被逼着吃各种各样或难吃,或重口味的东西,导致有一天他忽然失去了味觉。刚开始他也曾为自己没有味觉而难过,如今的他,却早已不在乎这些,甚至没想过找药治好自己的味觉。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从白玉昕做的菜里,吃出了味道。是的,酸甜苦辣咸,哪一道菜该是什么味道,他居然吃出来了。不动声色拿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依旧没味道。
她在厨房做菜,众目睽睽之下,不可能动手脚,但为何他只对她做的菜有感觉?
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白玉昕也快哭了,忍不住小心翼翼问道:“教主,很难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