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轩比忙活了大半天还累。
这件事如果仅仅只有徐玮辰的话,他老早就把损友给踢出去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没有徐老夫人的话,徐玮辰也必定不会提出这样子强人所难的事儿。
何玉轩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件事情。
至少徐玮辰的到来,打断了何玉轩对某件事儿的胡思乱想,并决定投身于伟大的公务中去。
首当其冲就是修缮华盖殿。
那么大一个大殿虽然没有彻底损毁,可到底不能够烂在哪儿,不然算什么事儿啊。
何玉轩把上一次的账目找了出来,细细盘算了所需的花费,最终决定把这件事儿交给刘世。
王侍郎这件事儿给何玉轩敲响了警钟,哪怕刘世做事有一些不妥,但是可以调.教调.教。上一次何玉轩与他详细谈过后,觉得这个人心眼实在,手底下也是有些真章的。
何玉轩特地把他经手过的那几件事拿出来,重新复盘,一看就知道刘世是一个很接地气的人。他不一定知道这大决策方面上该如何进退,但是论到怎么实地做事儿他是清楚的。
这人输就输在那张嘴和那决策胆量上。
他打算让他历练历练,这件事交刘世正好。反正这钱进进出出都是要给的,户部那边扯皮再说吧。
何玉轩刚把这件事儿丢到一边,外面又响起了喧闹的声音。他怎么觉得这个场面有点熟悉?
还没等他把小吏叫进来,小吏便进来了,“大人户部尚书又晕倒了。”
这个“又”用得很传神,何玉轩在想徐玮辰能回去不会就撞上这件事儿了吧。
这吐槽虽然是这么吐,但是何玉轩还是换了披风赶往了户部。
何玉轩深知在晕倒的次数越多,抢救回来的可能就越低。上一次晕倒可以说是休息不当,这一次可能就直接死亡了。郁新本来岁数就大,经不起这么多次折腾。
何玉轩赶过去的时候,户部比起上一次井然有序得多。户部尚书郁新是倒在入门前,一群人围在屋外,有两三个官员跪倒在他的身边查看郁新的情况。
待看到何玉轩之后,他们纷纷起身让开。
“何大人,万要救回尚书大人啊!”夏元吉叹息着说道。
他与徐玮辰站得较近,何玉轩留意到他这位朋友脸上也很是紧张。毕竟郁新不管是为官还是为人,都很是不错,何玉轩自然也不希望他出事儿。
何玉轩半跪在户部尚书的身边,探手去给郁新把脉,眼神则是关注户部尚书的情况。
如今郁新昏厥,口眼有些歪斜,喉咙嗬嗬有声,就好似痰气上涌。而何玉轩指尖下的脉搏,却六脉沉伏,结合他的情况,如此看来……应当是中风了。
何玉轩有些叹息,他速速说道:“先请人去太医院,开三生饮一两,加人参一两!煎好后送来!”(注1)
他的语气很是严肃,两位户部侍郎不敢懈怠,立刻就派人去了。
何玉轩自然能等到太医院的人来了之后再做诊断,也不迟,可若是中风,越早能把人救醒才越是重要。
时间晚了可就是瘫痪不随的后果,甚至危及到性命。
何玉轩站起身来,让人把户部尚书搬到较为舒适的软榻上去,这才对两位户部侍郎解释尚书大人的病情。
一听到是中风,夏元吉和徐玮辰的脸色微变。夏元吉苦笑着说道:“这个真的是……”
这是谁都没办法预料到的。
太医院与六部的距离其实不算远,当大方脉派来的人抵达的时候,正巧何玉轩与他认识。
程子安撇头看了看,“是你让人去太医院拿药的吧?”他一看到何玉轩在这里,便知道事情解决了大半。
何玉轩点了点头,“应当是中风。你要再看看。”
程子安跨进了屋内,不久后出来,让跟着他的医生写脉案,而他对着何玉轩说道:“确实没错,你让人去太医院取的药是什么?”
他的判断与何玉轩一致。
何玉轩告诉他,而程子安大手一挥让医生都给登记上,然后他摇头说道:“看命吧。”
这话也就是在何玉轩面前,他才敢这么说。何玉轩与他同样是大夫,更加清楚这中风抢救的难度。
太医院那边的药很快就酿制好了,派人送来户部之后,因着郁新还处在昏迷中,最终是何玉轩与程子安合力给他灌下去的。
按理说这事儿的在程子安出现的时候,何玉轩就可以退场了。但是毕竟这个病人是他接诊的,如果出了什么问题,相当于是程子安要承担这个风险。
何玉轩不愿意把这个责任推卸给他,也想看看郁新什么时候能苏醒过来。
他在户部这里借了个人,把一些事情交代下去让他回工部通报,然后就和程子安在这稍等。两个户部侍郎就没辙了,尚书倒下,看着还不大安好,有些事情得提前做准备安排下去,他们时不时还
派人来打探一下尚书的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