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来。
“有趣,这场游戏我玩了这么多次,哪次两个人不是反目成仇,互相争夺清水桶的,最后还不都被我扔下去喂了鲨鱼。”
面具人像是看到了什么新奇事物,他走到赵啸天身边,弯身伸出葱白指尖抬起地上人的下巴,语气极其轻快:“只有你,今日真是好生神勇,让鄙人大大开了一回眼界。”
他缓慢地将指尖蹭到的引鲨饵刮擦到赵啸天干净的皮肤上,似暧昧又纯情,道:“也罢,看在你今日让我非常愉悦的份上,就放了你们吧。”
面具人起身,唤一个小海盗过来吩咐一番,领着赵啸天桃姬两人来到了一只小小救生船前。
“你两且乘着这艘小船离开,船上有足够的食物储备,能不能逃出这茫茫大海,全看你们自己造化了。”面具人微笑着,对着他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望着那只小船越划越远,一个心腹对着面具人小心翼翼问道:“岛主大人,请问您真的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吗?”
面具人嘴角噙着淡笑,那浅淡唇瓣如樱花般动人:“谁知道呢,一切全凭天意罢了。”
二十三、告白(恭喜受抱得美人攻二归)
天空暴烈的太阳把整个海面烤得滚烫,波光粼粼的浪花翻涌着,赵啸天眼前仿佛炸开了无数朵金花,吐着舌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他早把两只袖子撕了,蜜色的肌肤在阳光炙烤下闪着蘸了油般的诱人色泽。
赵啸天桃纪两人在这漫无边际的东海上已经漂泊了七日,夏末的日头格外地烈,那小船又无遮挡的,白日里两人只能顶着烈日暴晒,夜晚再互相依偎取暖,飘荡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成了煎熬。
赵啸天手搭凉棚状眺望远方,第一百零一次失望地发现远处并无着陆的小岛。
而比起眼下海上无依的窘境,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更令人难以呼吸。
自从那变态手里逃脱后,赵啸天虽欣喜于保全性命,但面对桃纪,他反而不知道要拿什么态度去面对了。生死关头,他能理解桃纪自私的犹豫,当时一时热血也未多想,然而一朝反转,他居然活了下来,就越想越觉得很微妙。
桃纪亦然。七日来他除了必要的开口,几乎不曾说话,与之前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年简直判若两人。他每每欲言又止,望见赵啸天划桨的背影,又讷讷闭嘴了。
这七日,桃纪每日都活在对自己的唾弃与对赵啸天的渴望中。可以说,当时赵啸天有多义无反顾,他现在就有多煎熬。
他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抢在赵啸天前面赴死;他鄙夷自己,当时为什么会猜忌赵啸天的所作所为;他更痛骂自己,明明之前下定决心要对自己的第一个地坤好,为什么会在生死关头产生了抛弃他的想法?
“啸天,我负你良多,是我对不起你——”
那个夜晚,徐玄卿痛苦的呐喊犹在耳畔,而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是不是骂徐玄卿活该,一切皆是咎由自取?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今日该轮到他桃纪品尝这患得患失的滋味了。
毕竟赵啸天那时有多决绝,未来就会重现于他身上。
桃纪不由得想得出神,冷不丁手里被塞了一杯茶水。
“喝点水吧。”赵啸天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指尖指指他干枯的唇瓣。
赵啸天转过身去继续划船,腰间突地被一双手臂揽住,闷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赵啸天,那日我如此对你,你心中可有不满?有什么话,你只管说,要骂我,要打我,我都是愿意的。”
闻言,赵啸天叹口气,倒有些好笑了:“这么多天来你自闭就是为着这个缘由?”
他抬头望向天空,晴朗的阳光倾泻进他纯粹的眸子里,面容是罕见的严肃与认真,英俊耀眼得出奇。可惜这一幕身后人是无法窥见了。
“你如何对我,那是你的事情。但是我如何对你,俱是出自我本心。”
“你数次于我有恩,徐府也是,出逃也是。也许没有你,我现在已经没命在了。”赵啸天拍拍腰间的手臂,示意他放下去。
可是桃纪却沉默了,他孩子气地收紧手臂,犹豫许久才支吾着说:“若我说,那日水里轻薄你的人是我呢?”
“若我说,害你最后被打进地牢的人,也是我呢?”
面前高大的背影僵硬了,桃纪的心也随着沉入海底。
纵使这道被虚假谎言掩盖的伤疤,被揭开后会鲜血淋漓,甚至会枯竭坏死,他也不愿继续粉饰太平,因为迟早会有爆发的那一天,如徐玄卿那般,将两人推入再无修好的境地。
一时空气中充斥着沉默,桃纪像个快要溺死的可怜人,死死抱住赵啸天这根浮木以求喘息。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或许刚开始只是见色起意,想玩玩罢了,这人身材样貌无一不符合他的心意;但品尝到这人的美好后,他便一发不可收拾地沉溺进去:这人美味的rou体,有趣的灵魂,他的每一个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