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起来就往外冲。
手肘处倏地一疼,她忽地想起来白天摔倒的时候伤到了这里。
哦对了,还有小腿。
何雪卿撅了一下嘴,扭头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看着手肘,上面已经包裹上纱布,她试探着动了动,似乎上了药。
还有小腿那里,一片青紫色,但是能明显闻到红花油的味道。
除了裴云松,不作他想。
何雪卿放轻动作下床,好在两条腿并没有像手一样出问题,倒是稳稳当当地立柱了。
她穿好鞋往外走,恰好碰到裴云松正撩开外面的帘子往里进。
一低头一抬头,她的脑袋撞在了他的下巴上。
“嘶!”
何雪卿吸了一口凉气,一手揉着脑袋,一手扶着土坯的墙面仰头看着面容平静的裴云松。
他实在□□静了,仿佛刚才被撞的不是他一样,冷不丁让何雪卿有一些不服气。
她嘀嘀咕咕道:“你的下巴是石头做的吗,这么硬,我都快疼死了,你居然还一声不吭,按理来说都是脑袋上的一部分,骨头的坚硬度也差不多吧,还有力的作用的相互的,我什么感受你也差不多,难不成你痛觉神经迟缓?”
裴云松:“?”
他好些词汇都听不懂,但也差不多能理解何雪卿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觉得他不疼。
刀山火海都闯过来了,不过是被撞了一下而已,有什么好疼的。
思绪转到这儿,他眸光扫向何雪卿,倒是想起来她平日里确实挺娇气的。
唇线绷了一瞬,他的嗓音有些干涩和别扭,“挺……疼的。”
何雪卿:“……?”
这回倒是轮到何雪卿震惊了。
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裴云松“万事你随意,我要是多说一句话算我输”的状态,冷不丁听到他这么一句,吓了一跳。
“不会是被穿了吧?”何雪卿喃喃自语,下意识伸手摸裴云松的脑袋。
裴云松偏头欲躲,最后也不知道是想起来什么,有硬生生挺住,何雪卿细白带着细细的薄茧的指尖落在他的额头。
“温度挺正常的啊。”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何雪卿不解地看着裴云松。
裴云松:“……”
“饭好了。”他抿唇沉声,不再搭理何雪卿的“疯言疯语”。
话音落下,转身就走。
何雪卿这才觉得裴云松正常,她紧跟着走过去坐下,就看见空荡荡的破桌子上摆了三菜一汤。
菌菇腊rou汤。
清炒菜薹、梅菜春笋,还有一道腌蒜苔。
何雪卿疑惑地看着裴云松,他从厨房端了两个碗出来,碗里面是白米饭。
这么丰盛的嘛?
何雪卿拿着筷子戳了戳桌面,试探着问道:“今天这么丰盛,你发财了?”
裴云松眼皮撩起看了何雪卿一眼,没吭声。
何雪卿撇撇嘴,知道这是他的常态,倒也没在意。
她眼珠骨碌碌转了一圈,敲了一下碗沿道:“那要不然就是看我受伤了,所以特意做的?”
裴云松筷子一顿,眼神落在她受伤的手肘上,唇角动了动,眼睫垂下,“……不是。”
何雪卿:“……啊,这样的。”
也不见尴尬,喝点汤又吃点菜,细嚼慢咽,没多久就填饱了她那不大的胃。
她有注意到裴云松基本上没怎么吃rou,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难不成是留给她?
算了,这种隐性大佬的想法,谁又知道呢。
饭后,裴云松也没让何雪卿帮忙,自己收拾了碗碟又顺手烧了热水。
何雪卿没什么事情,刚睡了一觉脑袋十分清醒,就开始兴致勃勃地整理白天买回来的书籍还有那些报纸杂志。
把不能在这个时代出现的书单独放一起,要藏起来,偷偷看。
另外与功课有关的又放在另外一边,余下的就是那些报纸杂志了。
报纸和杂志也分种类的。
何雪卿按照不同的种类先分好,这一忙活,裴云松都已经洗漱好,带了一身的水汽进屋了。
她扭身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看他。
裴云松平日里在家干活的时候不会穿他那身绿军装,经常就是一件工字背心以及一个短裤,上工的时候,短裤换成长裤,工字背心有时候回换成短褂。
这些衣裳都破破烂烂的,有些还带着洞,根本就没有补,是实实在在的乞丐装。
也就是穿在他身上,宽肩窄腰大长腿的,硬生生衬着破烂的衣裳也好看了两分。
何雪卿盯着裴云松看了很久,尤其是他背心的腰那块的破洞特别的大,昏黄的灯光下隐约露出紧实的腰线,让她十分想知道他的腹肌有几块。
啧!
大概是八块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同传说中的那样——很硬。
一时间,何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