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打眼。
何况,那小东西才刚过了十四,模样平平,顶多算是清秀而已。
李连笙若是真想找个漂亮的,什么样的绝色弄不来,何苦非要盯着一个孩子?
秦桓泽摸了摸鼻子,想到小东西笑盈盈的举着饴糖,喊他泽哥哥的模样,不由脸色黑下,李连笙那老狗,莫非还跟踪过他!
小太监仔细回想,才道:“从四库房的老太监那里得来的信儿,说是李总管年轻的时候,有个心仪的小宫女,叫做青禾——青草的青,禾苗的禾。后来那青禾无故溺水,被人发现死在了护城河里。如今这个叫清荷的,跟那个青禾,有九分相似,又是同名同姓。”
宫里有明令禁止,不准私议这些鬼神虚实的事情。
说完,小太监微微抬起脑袋,想看看主子神色,眼神才要上视,就察觉到逼仄的气势压下。
吞了口水,接着道:“宫里的老人儿,见过清荷的都说,她是青禾转世,兜兜转转,又入了宫,说是……”
“是什么?”秦桓泽似笑非笑道。
小太监跪在地上磕头,小心翼翼道:“说是回来找当年害她的凶手报仇呢。”
秦桓泽听了,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撇嘴而笑:“那她可真不会投胎,报仇还要继续做个不入流的小宫女,是嫌死的不够?”
以李连笙在宫里的势力,这么多年会查不出来真凶是谁?
真要报仇,轮到的到杜撰投胎转世这种谎话?
大概率是知道了那小东西的身份,想以此来投石问路,有人想把手往他东宫伸,只可惜,碰了最不该碰的人,那只手也该剁了才好。
他挥挥手,让人退下。
怕这事再闹开了,传到中宫去,又交代了一句:“让底下的嘴巴都严着点儿,此等鬼神杜撰,以讹传讹。真追究起来,一个也跑不掉。”
清荷才被缚手压着领来,还未见到太子,就先听到了‘掉脑袋’三个大字。
吓得她两股战战,脚底打滑,遥遥的在门外庑廊里就摔了一脚。
动静不小。
秦桓泽收回了虚落在案前的目光,朝门口站着的小姑娘觑看。
秀目黛眉,巴掌大的鹅蛋脸倒是比那会儿张开了些,未着脂粉,不点花钿,一身莺黄的襦裙是下房统一模样,穿在她身上却是无比的入目,显得腰肢都婀娜娇窕。
薄如蝉翼的披帛垂下,在她及膝处被风吹起,裙裾贴在她纤细的脚踝,越发的裹出妙曼轮廓,秦桓泽脸上微红,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垂下,不敢再去探究。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揉着自己如樱桃般殷红的耳垂,歪在Yin影中,好让人瞧不出他面上的尴尬。
他克制着内心的澎湃,笑的意味深长,道:“下房的嬷嬷管教的不错,还知道把忘了的礼数补上。”
旁人不知道太子爷是什么意思,清河心里可清楚的很。
刚才那一脚,他当是补上了昨夜她从金钟桥逃跑的惩罚了……
果然,那会儿他是认出了自己。
清荷一张小脸涨的通红,不自觉的把脑袋往衣领里面缩了缩,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地上,巴掌大的那块金砖,期许着能快些熬过眼前的狼狈。
时间像是在二人之间静止,阳光从树叶罅隙间挪移,一点一点的从屋子里流逝。
直到留下一片清凉,头顶才传来男人温润的声音:“下去吧。”
清荷福了福身子,扭头就要退下,还未抬脚,就被人捉住了衣领。
目送着同来的掌事太监远去的背影,她簌簌发抖的等待着厄运的降临。
“跑上瘾了?”他温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还是,想告诉孤你腿脚功夫出众?”
秦桓泽冰凉的指尖摩挲在她纤弱的脖颈,吓得她不敢有丝毫动作,打着磕巴瑟缩道:“……奴婢不,不敢……”
“不敢?孤亲自过去找你,你都敢撒腿跑的跟兔子似的,这会儿倒是不敢了?”
他手上使了力气,提了提她的脖领:“站好了,你这小身子板瘦弱,要是腿上再出个什么毛病,孤可是有一百种法子给你医治!”
清荷咬着牙在心底暗骂:魔鬼!他一定是魔鬼!
谁要是再说太子清风明月,儒雅随和,她头一个冲上去撕烂那人的脸!冷酷暴虐、人面兽心、非人哉……
秦桓泽揉了揉鼻子,睨眼瞪她,勾唇道:“你眼神恍惚的,是不是在骂孤?”
清荷吓得连连否认,“没!奴婢不敢!”
“不敢就好。”
秦桓泽伸手在她脑袋上拍了两下,也不再纠缠这些,径自坐到了软塌上,有贴身太监奉上茶。
他吃过两口,想起什么似的,扭头问道:“叫什么来着?”
那太监小声提醒:“清荷。”
秦桓泽颔首,指腹在杯壁上细看,细腻的羊脂带着些温热,他将目光投在她的面颊,那方羊脂比自己手上的更好。
他细笑,忖度片刻,才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