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淡定,她很担心唐予池会在这个时候找过来,不由地加快脚步。
好在唐予池以为她是去接靳浮白的电话,嫌他俩腻歪,老老实实靠在柜台旁,正在看一条男式手链。
偏头看见向芋走过来,唐予池戴了一只白手套,晃动着手里的手链:“这手链我戴好看么?”
向芋稳定心神,尽可能平常地吐槽他:“娘炮。”
她的戒指设计太过巧妙,内圈满钻之间没有空隙,工作人员说很难改小。
最后用了老方式,用透明的鱼线在指腹那一侧编一小层,戴上去勉强不松。
改好戒指,向芋拉着唐予池去吃饭,破例请他去了靳浮白到她去的一家饭馆,贵得如同抢钱。
唐予池点餐时居然不手软,真是想吃什么点什么。
点完还问:“这个打折菜要不要点?你不是喜欢打折的东西么?”
向芋咬牙切齿:“它打完折也要二百块!”
菜肴一道道端上来,其实她没想好怎么同唐予池说,只能纠结地夹了一筷子海参,放进嘴里,味同嚼蜡。
想来想去,向芋还是准备用最直接的方式。
长痛,不如短痛。
快刀,才能斩乱麻。
向芋深深吸一口气:“你会不会去......”
联系安穗。
“不会。”唐予池突然打断向芋的话。
向芋一愣,猛地看向唐予池。
他垂着头,手里的筷子拨弄着餐盘里的一小块鱼rou,安静又落寞。
唐予池戳着白白的鱼腩,翻过来又翻回去,并不入口。
半晌,他才放下手里的筷子,解下腕上的手表,轻轻放进桌面收纳鱼刺蟹壳的竹编篓里。
那是一块Swatch,是唐予池最便宜的一块手表,却被他宝贝地戴了好多年。
好像是大学时某个情人节,唐予池收到这块表,十分兴奋地给向芋显摆:“瞧见没,我老婆买给我的。”
那时候他在国外迷上摩托,空间里发了一张骑着雅马哈的照片,戴着厚重的头盔。
下面一堆朋友评价说帅,他却挨个回复,让大家看他的手表,说是老婆给买的。
所以有一阵,向芋给他的企鹅备注,是“秀恩爱狗”。
包间外面有人在迎宾客,语气喜悦地说着客套话,说好多天不见,过年是不是又胖了。
被问候的人哈哈大笑,是啊是啊,又胖了,过年吃得好。
向芋在这个时候问:“你看见了?”
唐予池扯起嘴角笑了笑:“看见了啊,她找个那么高个儿的男人,往人群里一站可太显眼了,我还能看不见?”
顿了顿,他又开口,“而且是她,我还认不出来么。”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很轻很轻。
说完,向芋看见有一滴眼泪,从唐予池眼角滑落,砸进他面前的餐盘里。
向芋知道,唐予池说的“她”,是安穗。
这顿饭结束得很早,白费了上好食材,他们谁也没有心情认真品尝。
饭后唐予池要回家,问她要不要一起。向芋摇摇头,她知道他需要自己静一静。
过了春节天色也暗得晚了,不像大冬天那会儿,4点多就入夜,黑乎乎的让人没Jing神。
他们走出饭店,正值黄昏,店门口雕的两只石象笼在昏暗光线里,像拥有生命。
长桥下面仍然水流叮咚,桥栏上雕着的小狮子栩栩如生。
向芋曾和靳浮白在段桥上解开误会,也曾同他在这里情意绵绵地拥吻。
而此刻,她站在长桥上,心里结了一个小疙瘩。
因为她听见唐予池用意外冷静的声音说:“向芋,还好今天有你在。”
向芋有意把气氛调侃得轻松些,故意玩笑:“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去珠宝店。”
唐予池也配合地笑了笑:“那这顿饭,当是你赔罪了。”
如果人心里真的有一杆天平,向芋的天平此刻是偏向唐予池的。
她在这个瞬间幼稚的可怕,因为朋友的“敌人”是靳浮白那边的人,她想起靳浮白,都变得异常气愤。
可她没有回家,独自来到靳浮白的酒店套房。
卧室里早就被打扫干净,那一捧玫瑰已经被放进水晶花瓶,室内稍稍残留着沉香气息。
向芋坐在床上,手机里有靳浮白几分钟前发来的信息:
【在港城中转,一个小时后登机。】
向芋看了一会儿,没回复。
但靳浮白打了电话过来。
其实在这个时间段,向芋并不想和靳浮白通话,哪怕她眷恋地回到酒店来住,也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心平气和地同他说话。
靳浮白是靳浮白,李冒是李冒。
他们只是认识,不要迁怒,要理智。
向芋在心里这样默念,接起手里不停振动的电话。
靳浮白大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