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别轻易回头。回头路是好走,但人哪有走着走着往回走的?还是往前靠谱。”
许星河微颔眸。
“把腰杆挺直了!”话到最后,老人的手掌忽地用力拍上他的背脊。许星河猝不及防,下意识挺了挺腰,微抬了抬头。
顾老:“心里要是没愧,就堂堂正正的!别人怎么说就先让他们说,自己先把自己看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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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坡上站了近半小时,外婆遥遥呼唤着爷孙俩回家。
顾老不愿走,撵着许星河快走还自己个清净,说什么都要自己再待一会儿。
许星河劝不动,只好先离开了。
夜风转冷,吹散了天空遮星的云朵。
不知站了多久,身边忽地又站了一个人,嗓音脆盈盈,“外公!”
顾老一诧,扭头看见身旁那张突如其来的脸时整个人像吃了苍蝇,瞬间瞪起眼。
“你怎么在这儿?!”
林落凡一脸无辜地耸耸肩,“这土坡又不是你家堆的,我怎么不能在这儿?”
顾老深滞了一口气。
他下一秒很快反应过来什么,眉头的皱痕又深了些,“你刚刚叫我什么?”
“外公呀!”林落凡眨眨眼。
见他不悦又疑惑,她眼尾更弯了些,“我男人叫你外公,我当然得跟着叫你外公了,夫唱妇随呀!”
“什么你男人!”顾老这一口气一些憋得更深了,盯着她嘴唇抖了两抖斥道:“没教养,不知羞!”
林落凡满不在意笑笑,“我妈早死了,我爸也不管我,我还有个哥,在西半球,是没人教养过我羞是什么。你告诉告诉我羞是什么?能吃吗?能让我不被欺负吗?”
她话说得轻飘飘,听得顾老却一怔,继而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诶诶别那么看着我,我也没那么可怜。”林落凡摆手,“老顽固。”
他又一顿,接着眉宇又皱起来,几乎以为听错了,“什么?”
“老顽固啊。”
他刹那又吸一口气,看着她像是想骂又不知道该骂什么。看着她得意洋洋似的地向他晃脑袋,气闷地一哼扭头不理她了。
过两秒还是没忍住,“刚不是还……叫外公吗!”
“不是你不让叫的么?”
“……”
看见他更加吃瘪的神色,林落凡心底的笑彻底忍不住了,扑哧一下乐出声。
“哎呀行啦!外公。”不逗他了,林落凡斜身供了下他的肩,“多大岁数了还这么傲娇……刚才的事算我不对行吧?我跟你道歉。您要是看够了这星星月亮就回去呗?这大冷天的。”
看他绷着张脸看着远方对她视而不见,林落凡眸一低抿唇,接着很快又欢快笑起来。
“唉~”她故意长叹,“你说我顾沄姨把你说得那么好,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她说你的那些优点呢?完全就一喜怒无常又固执的老顽固嘛!真是……”
顾老一听却是愣了,立马扭头看向她。
跟她视线对上的一刹,他又轻咳着扳了扳脸色,仍是一脸冷肃看向远方。
“你,你顾沄姨跟你提过我?”他故意用最满不在乎的语气问。
林落凡看着他的侧脸嗤哂。
装模作样。
“昂!”她手一背站得直直的,信心满满仰起头。
顾老目视着前方斜着眼偷偷瞟她,“她都说什么了?”
“她啊……”她也偷瞟他,两人并肩站立在远山月影的土坡上,被夜空映剪成长影。
“她就说你,是个特别好的人呗!说你原来是个语文老师,教出不少优秀的学生,桃李满天下!还说你人也好,当年从城里下乡支教,看到乡镇教育水平不高,就选择留下来了。那时候各家各户都穷,有时候总有学生念不起书,你就挨家挨户去走,劝他们的家长。有时候交不起学费的,你还会拿你自己的工资顶上,是个好老师,也是个好父亲!”
顾老静静听,渐渐地竟不自觉地扬起嘴角。瞥眼看她似乎正往自己这边看,咳了下笑容又消失了,淡淡问:“还有呢?”
林落凡瞥着他笑意狡黠。继续从记忆里搜罗着曾在外婆和许星河那儿听来的些事迹大言不惭地瞎掰。
“还说你,多才多艺,会的东西特别多!你会拿葫芦做成埙,吹得小曲儿比山里的黄鹂鸟还动听!会做木匠,她小时候你给她做过一个小木马,手艺好到现在大商场里的质量都比不上,让她好多小伙伴可羡慕呢!哦对了!你还会书法。‘行如龙蛇走,落笔如云烟’!要是你专门走书法这条路,说不准早成了一代宗师的大家!”
顾老脸上的笑意藏不住了,“这个倒是真的……”
……
山坡远处。
“你看吧,我就说,不用担心!”遥遥看着远处那两个鹤立坡上的剪影,外婆笑着,“你那小丫头灵着呢。”
许星河视线静静远眺,片刻像也无声落下口气。他低眸看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