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确认是在检查结果出来后,还是你当时就这么认为?”
孟鑫这个问题出来,林枫脸色意识到他想证明什么,她脸色有些难看:“当时,我就是这么认为。”
孟鑫总结:“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出性侵判断,一直是以我当事人有罪的基础在侦查这个案子是吗?”
林枫闻言就急了,慌忙回答:“当时叶思北的状态明显……”
“是,还是不是?”孟鑫打断她,一双眼带着审问看着她。
林枫看着孟鑫,好久,她沙哑开口:“是。因为我骗不了自己的良心。叶思北是没有外伤,可她当时的状态,是个人就能看懂是什么情况。”
孟鑫笑了笑:“好的谢谢。”
说着,他转头向审判长:“我的问题问完了。”
审判长点头,转头看向公诉席:“你们有问题要问吗?”
“没有。”
审判长低头看向证人名单,平静传召:“请受害人叶思北上庭。”
叶思北在小屋里一直等着。
她听不到庭审上的内容,也接触不到外界,好在等待已经成为她的一种习惯,她在小屋里漫无目的想着未来。
她不敢想那些不好的东西,走到这里的路太难了,她不敢想失败后会怎样,她就只能想想秦南说的。
等官司赢了之后,去哪里呢。
赢了之后,媒体通报了结果,那些怀疑她陷害的人应该闭嘴了吧?
她应该可以证明,自己没有错,不是个坏女人了吧?
她想重新再考一次公务员,这次不想考南城了。
她好像又燃起了离开的勇气,想到省会去,虽然那里房价贵一点,生活也贵一点,但是可以做的事情也会多很多。
大学时候吃的日料,好久没吃过了。她记得寿司最便宜的是八毛,rou松的,饭粒有些酸,外面包裹的紫菜有点甜。
她想着想着,就听见了通知声,她心跳快起来,知道是轮到自己了。
她由工作人员引着到了庭上,站到所有证人站过的位置,整个法庭虽然人不多,但所有人目光集中在她身上,这令她不由得有些不安。
她深呼吸,想着进来之前工作人员给她的引导,磕磕巴巴介绍着自己。
“我叫叶思北,27岁,籍贯南城,原是富强置业财务部一名会计……”
因为已经重复过太多次,早就磨去了她对这些内容的羞涩感,只是因为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她紧张得磕磕巴巴。
“那天下午,范建成突然要我们所有人一起去陪客户吃饭……”
“他送我回家……”
“醒过来时候我蒙着眼睛,我害怕……”
“他把我从车上扔下来,逼着我往前走……”
叶思北说得很细致,也远比范建成描述的要可怖。
范建成说着一个女人主动勾引敲诈未遂的艳情故事,而叶思北说的是一个女人从死亡中逃离的刑事案件。
叶念文看着叶思北,他的姐姐,他第一次听她说这些,就是当着这么多人,紧张又麻木的重复着当时的事情。
等叶思北说完后,孟鑫再一次站起来。
“叶小姐,您从小是个很守规矩的女孩子,是吗?”
叶思北点头,孟鑫继续发问:“那在此之前,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女孩子晚上喝酒是很危险的?”
“有。”
叶思北如实回答,孟鑫露出疑惑表情:“那么,一个很保守的你,在明知有危险的情况下,为什么还会做这件事?”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叶思北难以回答,“当时那个场景下,我感觉压力很大,所有人都看着我,我觉得我不喝,是给大家带来麻烦,而且也没觉得这么危险,所以我喝了。”
“你在下车后,给嫌疑人打过电话吗?”
“没有。”叶思北摇头,“我蒙着眼下车,他让我往前走,数到一千,不准回头,不然就杀了我。我太害怕了,只能往前走,数到一千后,我解下眼罩,发现自己在一片芦苇地里。”
孟鑫敏锐询问:“眼罩?”
“不,”叶思北才想起来,“是丝巾,公司制服配套的丝巾。”
孟鑫点头,他看着卷宗:“你在事发后报了警,为什么和警察说没事?”
这是预料中的问题,做笔录时也被问了很多遍。
“因为我妈和我说,不报警对我伤害更小。”
“你在报警当天下午给嫌疑人又打了一通电话,内容是什么?”
“我请假。”叶思北低下头,有些不安,“他是我上司。”
“你有每天携带安全套的习惯吗?”
叶思北愣了愣,安全套三个字对于她而言有些过于敏感,她下意识摇头:“没有。”
“那么,那天你为什么会带一个安全套在包里呢?”
这话让叶思北愣了愣,回忆片刻后,才想起来他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