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多吃了一盘咖喱。
吃完了午饭,中岛敦捧着自己滚圆的肚子,茫然地靠坐在沙发上。他身上还穿着那件半坏的衣服,看起来有种流浪犬般的无措感。
“在想什么,少年?”
“啊,中原…夫人?”
看着满脸纠结的少年,雪枝掩唇笑了他几声,“不用叫我‘夫人’这种称呼啦,你看,我看起来才十五六岁吧?叫我中原夫人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被她这么提醒了一嘴,中岛敦才突然意识到了眼前人的年龄问题。他谨慎地看了一眼雪枝的脸,小心翼翼地问:“请问…那个,你的年龄是?”
“十六岁。”雪枝举起一只手臂,“再过一阵子就要十七岁了。”
“…居然才十六岁!?你刚刚到可登记年龄,中原先生就让你入籍了么!”中岛敦满脸担忧。“真的没问题?”
“我也没办法啊,你也看到了。中也那么强,没人能反抗他的…哭哭哭。”
“太假了…”
“好吧,我是开玩笑的。”雪枝收起脸上戏Jing的部分,露出安静的笑容,“一开始是我先告白,而且是用以结婚为前提这种沉重的告白台词。所以和你的担心完全相反,没有反抗的人是中也,不是我。”
而中原中也包容、接受了我沉重的期待。
“…真好啊,”中岛敦捧着自己的肚子,他佝偻着脊背,快把自己蜷缩起来了。“能像这样自信且幸福地面对人生…我有点羡慕。”
“我是被孤儿院赶出来的,我以为是因为我太没用,除了吃没有办法只要任何额外的价值,所以才会被放弃。明天该去哪里,该吃些什么维持体温,怎么活下去,我完全不知道。”
“我这样的人就算流落街头死去,也不会有任何人觉得可惜。我一直这样觉得,事到如今就算告诉我,我是异能者,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是好。”
中原雪枝沉默地听着他低声絮语,然后缓缓地合上了双眼。
随世事漂泊,似乎一直在把握着自己的人生,但冷眼看着自己过去的人生,又会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拥有选择的权利。
这世界上,也许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生活着的。
迷茫,不知前路,前行的路上几乎看不到同伴,只有沉默的同行者。如同迷路的野狗,只能凄厉地嚎叫着,穿行在城市中。
神?在这个世上,神和人除了生命的构造不同?又有什么区别?
“死不足惜,这个词真让人心痛啊,敦君。”
好像过去的我自己正坐在这里,隔着许多年的时间说:‘我本来就应该死了的,没人会为我的死感到可惜’。
“想要一个住的地方么?”
中岛敦被她突如其来的邀请震得说不出话,他干巴巴地张了一下嘴,“啊?”
“不要急着拒绝我,我有条件的。”
“是!”中岛敦严肃地面朝着雪枝,跪坐在沙发上。“有什么条件都请说!我会尽力的!”
雪枝严肃地说:“我想推荐你去一个异能者集团工作,但是我只是借着亲属关系走后门,所以能不能成功入职还是要看你自己。那个组织有自己的员工宿舍,除了水电费外几乎不需要房租。”
话是这么说,她倒是觉得中岛敦能通过应聘。
武装侦探社不像port mafia,就算随便抓一下,也不可能一爪子揪出个武斗派异能者来。
像中岛敦这种类型的异能力——他还能在中也的暴揍下苟活——加上他的性格,武装侦探社大概率会收下这只大猫猫的。
“好的!”中岛敦的眼睛变亮了。
“还有…其实织田作和兰堂很友善的,你可以不这样怕他们。”
中岛敦满脸写着‘你说的是真的么,我觉得你在驴我’。
“来,敦君,跟着我念一句话。”
“是?”
“我,【不会骗你的,老虎。】”
中岛敦苦哈哈地挠着自己的后脑勺,苦中作乐,轻松地笑了起来:“嗯,我明白了。谢谢你,雪枝小姐。啊…你的年龄比我小,这样称呼总觉得有点奇怪。”
雪枝‘呼呼呼’地笑了。
拐角处,中原中也沉痛地点了一根烟。站在他边上的兰堂嫌弃地蹙起眉头,向边上挪了两步。而织田作之助不仅不怕烟味,反而掏了一下口袋,也翻出一盒烟。
中原中也:“令人窒息,雪枝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按性格拐人的手法…真他妈的眼熟。”
织田作之助:“现代人面对社会,多个技能挺好的。”
中原中也吸了口烟,沉痛说道:“你说得没错。”
织田作之助疑惑:“但是你看起来还是很纠结?”
“哈,”重力使阁下叹了口气,“因为我突然发现,我还是觉得她使坏的样子很可爱。”
织田作之助叼着烟沉默了。
在两个烟鬼的包围下,房主兰堂忍无可忍,绷着脸脱离包围圈,“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