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影响林正堂遵旨,他应下后退出去安排了。
没过多久,喜不自胜的董春春被请到了太子所居的同顺阁。
太子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样,一样叫阁,这同顺阁又大又气派,守着许多护卫,又有规矩极好的太监宫女环绕待命。
进了用膳的房间,董春春行了个构想许久的,要在太子面前婀娜多姿的叩首礼姿势。
“无需多礼,坐吧。”赵谨良淡淡道。
“是!”董春春在太子面前坐下了。盯着太子看了许久,然后看到林正堂不停使眼色,才反应过来自己该给太子布菜。
她执起银箸,看了满桌子的早膳,犹豫了一会儿,想起杜若说的话,给太子夹了一个透明白皮的虾饺。
虽不是翡翠虾饺,但也差不多吧。
赵谨良看着碗里的虾饺,皱了皱眉。
相对于满桌子的珍馐来讲,这虾饺并不出色,不知道这个董良媛是怎么回事。
“为何夹这道虾饺?”赵谨良心中想着事,语气不自觉就凶狠了些。
见太子冷脸问话,董春春手一抖,颤抖着回答:“妾......妾只是想给您夹您爱吃的。”
爱吃?
赵谨良面带疑问,盯着董春春不语。这样无声的压迫下轻易就逼出了真相。
“是杜若告诉妾的,她说您爱吃翡翠虾饺,所以妾才......”
赵谨良脸黑了,林正堂也面容冷峻。
在宫里,泄露主子的任何消息都是大忌。
林正堂心想:这个杜良媛瞧着聪明,怎么就犯了这么大的错!
赵谨良心想:她居然还把我们之间的事告诉别的女人!
东宫暗中都说太子冷峻的时候最是可怕,比待在冰窟里都可怕。今日董春春见到了,才知道所言不虚。
就这么一会儿,她已经顶不住太子无声的怒火,心跳加快,六神无主,没忍住鼻头一酸,流出了两行清泪。
后来她都忘了是怎么回去的,好像是太子身边那个林公公挥手喊了宫女来把她扶出来的。
回到了自己房间,董春春后怕的趴在床上哭了一通,又没听见有太子的人来罚她,才慢慢好了。
另一头,把董良媛送回去没见太子训斥,刚松了口气的林正堂,听见他徒弟林静思来报杜良媛求见太子,登时差点撅过去。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可真会挑时候!
林正堂偷眼去瞧太子,却见太子明明Yin沉得像暴风雨前夜的脸色,突然缓和了一些。
使劲眨了眨眼,林正堂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而此时赵谨良心想:才召了董良媛,杜若就耐不住来求见,果然还是有些在乎寡人的。
杜若昨天辗转了半宿,入睡的有些晚,早上起来的就有些晚了,打扮妥当了就赶紧前来求见太子,却没注意到时辰。
走进室内才发现太子正在用早膳。
“太子殿下万福,妾扰了殿下用膳,实在有罪。”杜若头埋得低低的,心里暗暗怪自己不稳妥。
“无事,来坐。”却听太子并无不悦,还问她,“杜良媛可用过早膳了?”
杜若走到太子对面坐下,觉得平白在太子对面摆了个空凳子有些奇怪,但没有多想,老实回答道:“未曾。妾来找殿下有要事禀告,所以急了些。”
什么事这么急?赵谨良收起有些松散的心情,问杜若:“何事?”
见杜若抬头看了看四周,有些难开口,赵谨良将屋里伺候的宫人包括林正堂都挥退了。
人都清走了,赵谨良望着杜若道:“慢慢说,寡人听着呢。”
杜若点点头,一五一十道:“昨夜妾围着闲花照旁的月牙湾走了走,遇到了恭亲王。可恭亲王不但不回避,还与妾走得极近,说了些若有似无的话。妾想着不论轻重,都应当禀告给殿下知晓。”
原来是赵谨穹的事。
赵谨良先不去想旁的,首先就对杜若这遇事不瞒他的做法十分满意。
再有和赵谨穹明暗相争十几年了,他自然了解这个兄长的为人,不用问也知道赵谨穹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
赵谨良首先关心杜若道:“他有没有为难你?轻薄你?”
杜若摇摇头:“这倒未曾。”
没有就好,赵谨良放心了些,心道这个赵谨穹不安分,又想把他的死期往前提提。
现在虽不是时候,但让他折几个下属给杜若赔罪还是可以的。
心里算计了一番,再抬头时,赵谨良目光柔和些了,给杜若讲解道:“赵谨穹在东宫的耳目被拔的差不多了,这是想拉拢你替他做事。不必担心,寡人会护好你的,下次不会再有了。也不必害怕,想去哪里玩耍还是随你去。”
杜若抿唇笑着点了点头,她是不怕的。太子护她的这一番话语,听着让人心安感动。
赵谨良又问她:“你把此事告诉寡人,不怕寡人疑你?”
“怎么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