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一方面,的确,朕的朝政太忙,朕能分给嫔妃们的时间太少了。另一方面,朕想到那些年少时光虽然美好,但是是回不去的,不如索性向前看。”
世民很高兴的再饮一杯,“快平身吧”。
“陛下国事繁重,这点微末小事,陛下不必记得的。”
无茵想到当年自己还很介怀盈盈比自己更早在世民身边,但却难以料想十几年后盈盈仍然是这样的身份,她也说道,“盈盈,你我也是最早相识的姐妹了,真是难得。”
“庆善宫让朕想起了朕的年少之时。年少理想,壮志飞扬,虽然曲折,但如今也算是实现了。所以朕要谢谢你,陪朕一路走来。”
“盈盈,你是最早陪在朕身边的人,今日怕是也想起了年少的往事吧。”
世民离开长安巡幸出游的时候,总是心情不错。但这些年他一直都很克制自己,只怕前朝的好大喜功、生活奢侈重现于贞观之治。如今来到庆善宫,他自然想到了在波澜壮阔的人生之初就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女子,所以便邀无茵、杨藜一同小坐。世民和无茵一左一右坐在正中,杨藜陪坐一侧,盈盈和若菱站在身后。女官虽有品阶,但与妃嫔还是有云泥之别,此处也是坐不得的。
吕才离开以后,盈盈陷入了曲谱和乐舞的沉思中。如果说《秦王破阵乐》是对秦王破阵之术与赫赫战功通力描写的话,那《庆善乐》的重点自然应该是对陛下的志向、抱负和功业之恢弘画卷的尽力描绘了。
“陛下怎么知道?”
“陛下,其实奴婢一直是向前看的,陛下觉得呢?”
无茵连忙说道,“臣妾能够一路陪伴陛下君临天下,是臣妾此生莫大的荣幸,臣妾敬陛下一杯”。世民仰头喝下,两人坦诚地看着对方。
盈盈虽然听得出无茵的真诚,也明白这是她的真心话,自己比起后来那些入府的妾侍们不知要让她省心多少,但此刻自己又如何敢与皇后称姐妹,赶忙说道,“皇后娘娘抬举奴婢了,奴婢怎敢,只愿一生能服侍娘娘左右。”
“茵妹”,世民举起酒杯,他在称帝之后便很少再这般亲切的呼唤无茵了。无茵一听世民这样唤她,一下子便觉得脸颊一热,娇羞起来。
世民说道,“其实朕今天也想起了和你的初识。不瞒你说,这些年,朕从未想起过。”
晚膳过后,世民离开了,他让盈盈陪他走走。两人沿着宫门一路走出,落叶满地,远处能够听到渭水呜咽的声音。
了想,说道,“盈盈,这不过是陛下众多御诗中的一首,读来也并无不同,你是为什么想到要做这个?”
盈盈仔细地读着世民刚写下的御诗,琢磨着如何排布词曲,如何突出那种一路走来的精神,又不过于阿谀与浮华,她正细细思量,突然有宫人传她去皇后房中。
世民眼看着盈盈,说道,“盈盈,你是最早在朕身边的人,比皇后还要早上一些,来,朕也敬你。”盈盈听世民如此说,连忙跪下回话道,“奴婢不敢,能一直在陛下身边伺候,盈盈三生有幸。奴婢谨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世民为怀念他的母亲太穆窦皇后,便在庆善宫的旁边修建一座慈德寺,香火缭绕,佛经唱诵。两人不自觉地便走到了
盈盈缓缓说道,“庆善宫是陛下出生的地方,陛下心系故里,又有很多年少往事。想想陛下年少之时从此处走出,一步步扫灭群雄,一统四海。所以,这里一定是陛下心中最重要,最有柔情的情感所在了。如果我们在此时此刻,以此为题而献曲,表现这个艰难又壮丽的过程,不是正合陛下的诗意,也和陛下文治天下的理念一脉相承么”。
“陛下……”盈盈笑着说道,盈盈哪有陛下说的这么好,是陛下不嫌弃罢了。”
杨藜眼见眼前的场景,不禁羡慕着帝后夫妻之间那由衷的恩爱,但自己也只能陪坐一旁。她立起身来,举起酒,恭敬地说道,“陛下、皇后垂范天下,是天下夫妻的表率。臣妾有幸蒙陛下、皇后多年照拂,敬陛下、皇后一杯。”
“你在宫中侍奉,一点一滴,几乎都无疏漏,若不是被这回忆带了去,今日怎么会没有及时接旨呢。”
世民含着爱意亲切的说,“藜儿,朕也要谢谢你,那些美好的岁月,朕也是同你一起渡过的”,说完便举杯饮酒。杨藜笑着坐了下来,她的任务便完成了。
盈盈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陛下。”
吕才没有出声,心里想着这个姑娘真是太痴了,如今做起有关陛下的事情,作曲献舞也能奋不顾身,“你若有灵感,不如就此试试吧”。
“对,对。老实说,对淑妃,朕一直心有愧疚,你是知道的,当年……但朕总觉得淑妃停留在过去,这些年朕疏忽她了。但你,有时像一匹一直向前奔跑的骏马,有时又像是明年还要重开的花朵,有时甚至像朕手中的笔,朕会好奇你还会为朕写下什么,带走朕的那些心绪……这便是你的长处,也是别人所没有的。”
她突然灵机一动,“欸,我突然想到一段,让我想想,再给先生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