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体现娘娘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呢。”
于是便问着盈盈,“宜咏坊新作些歌舞,为贵妃庆贺生辰,这总是应该的吧。”
盈盈听这话,眼下距离贵妃生辰只有几日,如何能来得及创制歌舞,分明是在刁难自己,“贵妃娘娘生辰,宜咏坊自当献曲,奴婢只怕准备得匆忙,万一有所疏漏,拂了娘娘和陛下的兴致。”
阴妃接着说道,“你的才华与本领,这宫里谁人不知,上次皇后娘娘刚赋诗《春游曲》,你半个时辰不到便为皇后献了新曲。如今距离贵妃生日还有几日,怎么会匆忙呢?难不成是只看重皇后,藐视贵妃么”。
无茵一向不喜阴妃尖刻,见她出言责难,便说道,“阴妃,你这么说怕也不妥。《春游曲》不过是我随口所写,宜咏坊随性所弹,是玩笑之作,并非创制新曲,也并非节庆之日所献。如今既然是贵妃的筵席,自然还是周全些好。”无茵一席话,阴妃便没了摇唇鼓舌的气势,便不再言语。
倒是韦贵妃开口了,“娘娘说得极是。其实若单论是臣妾的生辰,也不是什么大事,姐妹们一处同乐就好。只是陛下亲自吩咐再先,又临近元旦朝贺之日,宜咏坊也很久未给宫内填新曲了,不如趁此机会,让盈盈姑娘领了这差事,创些新曲,也是应当了。”
无茵一听,韦贵妃拿着陛下的吩咐当了挡箭牌,不依不饶了,但料想也没什么大碍,便顺着她的意思说了一句,“贵妃说的也有理,难道已经有了什么好主意?”
韦贵妃说道,“臣妾幼时也曾学些音律,略略知道《白雪》乃是名曲,但不知为什么,后来却失传了。这可是琵琶乐伎心中朝圣一般的曲目。盈盈姑娘既有志创制大唐燕乐,又善弹琵琶,若能复原此曲,可不是大功一件么,怎能不试试看呢。”
盈盈一听,分明是为难人嘛,《阳春白雪》早已失传百年,怎么可能在几日之间复原出来。无茵看到韦贵妃这已经是分明挑衅了,便话里话外的向着盈盈说道,“贵妃这实在是给宜咏坊出了难题。不妨先记着此事,慢慢寻访机会,复原也不迟”。
盈盈刚想感谢皇后出言相救,顺着皇后的话便敷衍了贵妃。韦贵妃却带着一种必胜的口吻,对盈盈说道,“皇后说的是,不急,我会回了陛下,再寻能人来做此事,能者多劳嘛,若怕辛苦,或是才气不够,才四下里都是借口呢。”
盈盈被抢白的脸上无光,连皇后都顺带着尴尬。只得低头回话,“娘娘教训的是,奴婢不敢有所推脱,定当尽力而为。”韦贵妃白了她一眼,没再吱声。
盈盈退下后,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未免有些沮丧。韦贵妃虽然平时的确不喜欢自己,也偶尔讽刺自己几句,但一般没什么大碍,也无非是自己赔个罪,吃些亏,忍一忍便过去了。今天这是怎么了?再加上,后宫嫔妃虽多,但无人能与长孙皇后分庭抗礼,平时只要皇后发话,韦贵妃也很少非要争辩一番论个究竟。难道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儿么。
细细打探下去,不过是宫廷中的老话题了,韦贵妃家族子侄近日受封不少,连她之前与李珉生育过的女儿也受封了县主,正在朝中择婿。世民又连日在她宫中,这刚答应了为她做个生辰。韦贵妃想为女儿博个好前程,自然也想炫耀一下自己的恩宠。她这个如意算盘倒是打得不错,若写得出,自己不仅多了体面,也有自己的功劳。写不出,也不过连累盈盈受几句嘲讽,自己恩宠尤胜不说,皇后也不会太不乐意而为难自己。她心里也清楚,《阳春白雪》复原哪有那么容易,多半是写不出的,无非等着看盈盈的笑话,也在皇后面前抬个头。
皇后无奈,也不好再说什么。燕氏今日脸色低落,毫无声响,除了陪笑,便一个人低头坐着。盈盈知道她心里难过,燕氏的小儿子不久前夭折了,这才没多会儿功夫,陛下就把这事儿丢在了脑后,还为韦贵妃举办宴饮,可见自己和幼子在他心中的分量,也不过如此,但也不能表现除什么,只能内心悄悄落泪。
无茵察觉了出来,特地让若菱给她送去些补品,只说是给她调养身子的,但她明白皇后的意思,心中也是感念。杨藜眼见韦氏为了个生辰大费周章,眼见这些在她看来实在无趣的心思和伎俩,实在有些不值一提。而自己如今的生活似乎回归到了一种平静。两个儿子养在自己身边,平安长大。世民也没有忘记自己,偶尔看望,偶尔临幸,便也不再多求些什么。
晚上,世民在无茵房中闲话。无茵为世民准备了点心,温柔的说道,“陛下,盈盈怕是遇到麻烦了”
“哦?什么麻烦?”无茵便把今日韦贵妃要盈盈复原《阳春白雪》古曲之事告诉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