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杰懒得理这个一会儿当大爷一会儿当哥哥的鳖孙,扭过头看他的美丽夜景去了。
两个人把几分钟的路走出了一个世纪的感觉,最后在花坛沿子坐到铃声响起,两个人才冲着教室火速前进。
这节下课俩人都没出去撒欢儿去,反而是很自然地走到王政博座位旁,又很自然地找了个跑校生的凳子坐下。
“你没事吧?检查结果怎么说啊。”元博率先开口问。
王政博似乎有些愣,不明白这俩平时说不了几句话的人为什么要来关心自己,“没事,没有骨折,医生说几天就好了。”
“老师也太狠了吧,我瞧见踹那一脚我自己都觉得疼。”程晓杰适时地接着话头子。
不管何时何地多大岁数,学生总能通过吐槽老师快速建立深切的革命友情,这是全世界公认的事实。
“是啊,确实挺疼的。本来就是隔壁那二傻子先挑事的,老杨解决问题太死脑子,上来就是先把俩掐架的人拆开,然后不问缘由的把俩人一顿训斥。老师都是这样的,觉得互相道个歉,写个检查保证一下就过去了,根本不管谁对谁错,只要别打架给他惹事就行。”
有时候我们不说,不是没话说,只是缺少打开话匣子的一把钥匙,这钥匙可能是一句关心,也可能是一句吐槽,但只要这匣子开了,我们就会觉得自己异常委屈,就会把心里的酸楚通通倾倒出来,无所保留,没有缘由。
程晓杰沉默了几秒,说:“是啊,这老师不都喜欢学习好的,不惹事的嘛,没办法,都是这样的,你看开点。”
“我可看不开,你们看见没,今天老杨慌成啥样了,还不是怕惹上事。我偏不给他好好走路,让他慌着去吧。“王政博说完,还冷笑了几声。
“看来你现在挺高兴的啊,能这么整老师。”
“那是,他不高兴我就高兴。”
程晓杰觉得对话差不多了,就好心劝他说:“你可悠着点,也不能一直这么瘸着,如果老杨发现你这腿人前人后两副面孔,哼哼,你可就分分钟玩完了,明天,明天你的腿应该就好了吧。”程晓杰说完拍拍他的肩膀,笑得意味深长。
“走吧,上课了。”程晓杰拉着一脸呆滞的元博回了座位。
元博属于那种老师一布置作业,他就恨不得下课就给你写完的那种,更别说留着作业过夜了。似乎他觉得新鲜出炉的东西味道都比较鲜美,所以一遇到事情就必须搞清楚搞完它的节奏。 果然,不出所料,元博把一个小纸条塞到了隔壁桌。
元博:那个谁是装出来的啊
程晓杰:准确的说,疼是真的,但没那么严重也是真的
元博:你怎么知道的??
程晓杰:偶然看见他跑的很欢快
元博把纸团成一堆,扔进了桌肚里,现在他生着闷气,他觉得老杨和王政博没一个好的,或者说人没一个好的,只是有人的不堪还被皮囊包裹着,看不出个好赖。
一个新的小纸条传了过来。
程晓杰:别气了
程晓杰:你要满足我一个要求
元博郁闷的不行,可是也没办法否认,王政博那句“那是,他不高兴我就高兴”确实看得出来这小子还挺开心的。
元博:要我做什么?
程晓杰:运动会,我不需要陪跑,你得个奖吧
元博:??
程晓杰:三千米你使劲跑,得个运动类的奖状回来
元博:哥哥我尽力,如果我真的踩了狗屎运进了前三,我把奖品都送给你
程晓杰:踩了狗屎运得来的奖不会有味道吗
程晓杰:别回了,再聊就下课了,我写作业
元博心里苦,可是没处发泄,明明被人怼了,还不能骂回去,因为自己善良不能打扰人家写作业,元博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大大的“傻逼”二字,满意的笑了,也开始认真对待这自习课的最后几分钟。
对于没有新奇事物的日子,我们常常会说“一转眼,几天就过去了”,又或者“一晃经年”,好像平淡无奇的日子不需要华丽的词句来描述,只几个字就可以代表好长时间。
一转眼,运动会开幕式已经开始了。
一场运动会在千呼万唤中到来,无人知晓它很久以前就承载了两个人的故事。
两个人站在检录台前,把印着号码的布条用别针别在衣服上。
“你们说说,你俩是脑子进水了还是抽风了,上赶着跑这累死人的玩意儿,明明体格一个比一个弱。”体委江徇就报了个一百米,上午跑完就没事做了,所以总是晃悠在元博和程晓杰的面前狂刷存在感。
元博瞥了他一眼,不要命地说:“这叫勇于挑战自我,懂吗?你个傻逼。”
江徇过来一个锁喉,元博就怂到求饶,两个人吵吵闹闹的,让程晓杰觉得这煎熬的等待也不怎么难受了。
集体活动就是这样,因为共同的参与,熟悉的,不怎么熟悉的都跑来给你加油鼓劲,元博、程晓杰和本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