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池在心里冷笑。
只要他今天在这里,那么江溺也会在这里,想让江溺走绝不可能,他就是这么轴的一条狼,虎视眈眈着自己猎物,别人的一分越界都是对他的亵渎。
“顾池,我哪里不好?不说外貌,可不论是修养还是素质,品行或是成绩我都远比他优秀,可在你心里,我居然比不上他,到底为什么?”徐然双眼发红的盯着顾池。
顾池默了半晌。
徐然却已经意错他的意思了,可顾池懒得解释,更不想解释,没什么好解释的。
两个人无声的对峙着,顾池默默数着时间,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
没过多久,门外终于逐渐传来了一阵忽远忽近地脚步声,顾池当机立断地又要去拉门把手,徐然见状也不知道哪根筋被刺激到了,力气大的惊人,不容置喙的将顾池狠狠推在柜子上,将他的双手索在背后。
顾池倒吸一口凉气,他近些日子身体Jing神都极其疲惫,来的那天正好是宿醉醒来,这会儿头还在隐隐作痛,胃里跟云海翻覆似的翻滚起来,一下子就失了力气。
这一刻他简直要恨死自己的无能了。
“你做什么?”他咬牙瞪着徐然。
徐然不为所动,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喜欢的少年,说不情动是不可能的,可一想到顾池眼中那与对待江溺时无二的厌恶与排斥,他的心就像被火烤着似的愤怒又难堪,可他必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顾池不喜欢武力威胁,这一点是徐然在江溺那里得来的经验,顾池太容易心软了,这是他的弱点。
“顾池,我为了你才做到这一步,甚至不惜得罪江溺,你为什么就是不领情呢?”徐然哀伤缱绻的看着眼前人,万种说不尽的悲戚感笼罩着他。
顾池除了不耐和焦躁,心中毫无波动,甚至反问徐然:“你真的是为了我才做到这样的吗?”
徐然不知为何心坠了坠,笑道:“当然了。”
顾池又笑了:“我笑你谎话连篇。”
“……”
“什么意思?”徐然脸上的笑容维持不住了,甚至不敢看顾池,有种马上就会被眼前人扒光暴露在阳光下的罪恶感。
顾池笑了下,笑容轻蔑而冰寒,带着冷意:“你怕江溺,也嫉妒江溺,看不惯他无法无天的样子,可是怎么办呢,他只要动一动手指整个南阳都会为他前仆后继,可以你们徐家的势力想要与之抗衡根本是天方夜谭,你父亲又不是个追名逐利的人,压根没想过这些事,只想安心过好现在,不会不自量力到去得罪江家,你却抵挡不住你的少年意气,所以当那些人找到你的时候你没有犹豫,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情完了以后你怎么向你父亲解释,哪怕你把江溺杀了,你除了让自己心里痛快了又得到了什么呢?到时候江家大怒,整个南阳都会翻了天,你们徐家只会血流成河。你也想想,那些人真的那么厉害的话为什么还要找到毫无势力的你?因为别说是你,他们目前为止也奈何不了江溺,江溺太强大了,他们也怕江溺,找你只是为了控制我,因为你们只能把目标转向我,江溺本人虽然无懈可击,但是他有我啊,你们知道我在江溺心里的位置,得到我,就相当于把江溺的命捏在了手里。所以徐然,把我带到法国,首先是他们的意思,然后才是你自己的私愿吧?。“
徐然看着顾池愣了很久,脑袋里面嗡嗡作响,不断回响着顾池的话,那些字像是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切割着他的灵魂,他就像是一下子被人掀开了表皮,把丑陋的自己摆在了顾池面前。
顾池太聪明了。
“你不该这么想,江家势力滔天,江溺和江杨都是恶贯满盈的人,他们杀过的人比我们见过的人都多,你说的不错,我带你出来,一方面是为了牵制江溺,但更多是想你离开他。”徐然看着他,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带着蛊惑意味的凑在顾池耳边,“难道你就甘心一直以这样屈辱的身份留在他身边做他的情人吗?”
顾池浑身一颤,脑海里面乍现的“情人”两个字让他再次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徐然见顾池神色有松动,便乘胜追击道:“江家百年基业,思想陈旧,家业传男不传女,没有后代就是不忠不孝,而江杨下面只有江溺一个儿子,江溺再喜欢你他又会舍得江家后继无人吗?所以他迟早得成家,以后他结了婚有了妻子,你又算什么?江溺偏执又病态,他喜欢你就不可能放你走,到时候你就是被他养在笼子里的玩具,你现在不肯和我走,以后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顾池听着徐然的话,没有出声,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了,捏的他喘不上气来。
他突然很难过,他这一生刚刚开始十七年,就卷入了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事情里面,失去了父亲和母亲,也丢了自身的尊严和前途,说起来都好笑,他的人生居然把控在别人手里。
徐然说的并非不在理,字字戳心,这些顾池怎么可能没想过,这也是顾池迫切想要离开江溺的理由之一,他不想成为他的玩具,也不想成为他纾解欲望的工具。
“你和我说这些我谢谢你,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