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晓面上泄露出一丝嫌恶的情绪,嘴上也毫不掩饰:“陛下真是好胃口。”
他知今夜是推拒不成了,想着一进门便用上那幻蝶。
霁晓一边缓步走向皇帝寝宫,一边打开荷包,取出那只红蝶。
可就在他行将踏入寝宫之时,那陆朝却又忽然叫停,像是改了主意:“算了,你就站那吧,替寡人守夜。”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要守一整夜。”
霁晓求之不得,还顺手替皇帝关了门。
关上门后他看向手心里躺着的那只火红的幻蝶,忽然有点惆怅。
这情劫要怎么解?难不成真要他爬上龙床?不过这皇帝虽然脑子有病,但脸生的却相当出色,这样想想也并不是很亏……
他眼下正心烦意乱着,却听那寝宫里头忽然传来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声响,先是衣物摩擦声,而后又有粘腻水声,紧接着便听见有人微喘,又像是猫在低泣。
霁晓好歹虚度了千年,并不真是什么不知人事的少年,对此事早已见怪不怪,但在这光明正大地听人墙角,还是觉得有些耳热。
似乎有什么异样的情绪百感交集地堵在他心口,但他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他退开好几步,那声音总算弱了许多,后来便干脆没声了,只剩有一搭没一搭的低泣。
没过多久,便见那齐妃衣裳不整地从陆朝的寝宫出来,脸上似乎还挂着泪痕。
霁晓的第一想法是,这皇帝是不是不行,否则怎么会这么快?
结果又见那齐妃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拉了拉自己凌乱的衣物,几乎是咬牙切齿道:“,魏十六,陛下让你进去。”
听了他的话,霁晓犹豫了片刻,然后手中捏着那只蝴蝶,脚步极轻地踏入了皇帝的寝宫,屋内的烛火不知何时全灭了,霁晓小心翼翼地在里头摸索着。
忽然黑暗中伸出了一只有力的手,紧紧拉住了他的手腕,他吓了一跳,手中幻蝶便摔落在地。
可想象中的幻境并没有出现,霁晓一抬眼,便见那皇帝眼里的绛紫色似乎发出了黯淡的光,Yin郁得几乎没有人气,活像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霁晓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那恶鬼修长的手指没入霁晓发间,那青丝瞬间便散了。随后他按住霁晓的后脑,逼着他埋首于自己袍下,臣服于两腿之间。
恶鬼的气息温柔却强势,循循善诱道:“含着,别吐出来。”
霁晓本能地想往后退,但这皇帝力气大的惊人,他此时根本动弹不得。
“吐出来的话便换一处用,你自己选。”
黑暗中yIn靡的水声响在耳侧,牵在两人身上的红线烫出了一条刺目的红,霁晓每每觉得自己下一刻便要窒息,但到底没死掉。
他仿佛陷入了一个旖旎又腐败的泥沼。
这是一个相当漫长的夜晚。
这个夜里霁晓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把剑,锋芒毕露,他忍不住碰了碰那剑,只觉得触感生凉。
而后那剑化成了一只嘶嘶吐信的毒蛇,缠住他的脖颈,令他动弹不得,几欲窒息,最后那蛇在他颈间咬了一口,见血封喉的毒ye注入他的身体,他一吃痛,便醒来了。
霁晓睁开了眼,迷迷糊糊看见坐在他床边的初羽像是松了口气:“你可算是醒了,叫了你半天了,从前也没见你睡得这么死。”
其他正在穿衣的太监笑了笑,揶揄道:“陛下昨日留他到三更才送回来,我看他福气不浅,只要讨得皇上欢心,往后直升总管太监也不是可能。”
还有个太监也附和着问:“魏十六,陛下他厉害吗?”
众人顿时哄笑起来。
初羽显得比霁晓还急:“胡说什么呢?敢在背后嚼皇上的舌根,你们是不想活了!”
“你急什么呢,又没说你,昨晚皇上召齐妃与魏十六共同侍寝,这事早已传的人尽皆知,我们不过开上几句玩笑,轮的上你看不惯么?”
“我看兴许是他自个肖想了陛下很久,眼下却让这魏十六抢了先,他坐不住了罢。”
初羽气的双目发红,正要上去给他们一拳,却被霁晓拉住了。
“你别拉我,我今天……”他以为霁晓上前是要阻拦,不料霁晓将他拉到身后,自己却冲上前去给了那带头笑话人的太监一脚,直接将人踹翻在地。
这一下屋内的七个人全懵了。
霁晓分明看起来孱弱可欺,众人是完全没想到他动起手来这么狠。
“魏十六!”地上那弯成虾子的太监恨声道,“你竟敢打我!”
这一屋子统共有七人,除却初羽和霁晓,有三人都站在那闹事的太监一边,见他受了欺负,便一拥而上,要替兄弟找回面子。
霁晓虽然会功夫,但抵不住这身子病弱,与他们缠斗了一会,脸上便不可避免的挂了彩。
但好在管事公公魏忠宁听见了这边的动静,很快便赶来了,他推门而入,只身着一件单衣,连拂尘都忘了拿:“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