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声控灯亮了,橘黄色的暗光从门底透进来,像是悄无声息闯入的偷窥狂。
戍渥仰起头,不弄出半点动静,坐了起来,盯着那个透光的缝。
那钻进来的光在戍渥注视了几秒之后,被一个黑影截断了,黑影左右动着,片刻后便停在正中间,不再挪动。
有人正站在他的门外,一动不动。
戍渥这会儿开始把钱和信往旅行包里装,同样地没有发出声音,他的屋内安静地仿佛他已沉睡。
东西都装好了,戍渥把旅行包背带捆到自己小臂上,再去看那个黑影,发现那黑影还是丝毫未动。
于是戍渥摸上了床,趴在床尾,压着头去看,他猜测外面的人也许就是趴在门上偷听屋里是否还有动静,好确认他是否醒着。
黑影动了,地上的一团影子变宽了,窸窸窣窣地挪到了门底——他蹲下来了。
像是蟑螂的细爪在触碰塑料袋的声音,一张黑色的扑克牌大小的纸片被推了进来,上面还盛着一个黑豆大小的东西,正冒着微弱的光,从光晕中徐徐升起青烟。
鬼鬼祟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戍渥下意识用手臂挡住口鼻,拎起包就往窗边走,刚抬腿迈上去,他就停下了——他需要车,需要车钥匙。
妈的!
戍渥踩在窗边,等着门口的黑影离开,他立刻走到那张纸上一脚踩了下去,把那黑色的东西碾了个粉碎,又将纸拿起,将碎末抖落到窗外,再把纸放回原处,他也躺到床上,盖上被子,装昏迷。
约莫过了两小时左右,外面的雨停了,寂静的夜里只剩下虫鸣,而在此时,“咯吱咯吱”的踩踏声又再次出现,有人又一次走向戍渥的房间,停在了门口。
戍渥屏息闭眼,听着他的动静,从“咯吱”声的大小来判断,虽然这个人努力在轻手轻脚,但由于体型不小,所以每次压下去的声音都很“沉”。来人不是那个苗条的老板娘,可能是他的男人。
“咚咚。”
房门被叩响,声音不小,是顶用力的叩门。
戍渥没有回应。
“咚咚!”
叩门声又来了两下,比刚才力气更大。
“小先生!睡了吗?有点事想找你!”
是个男人,声音听上去粗犷有力,甚至有些野蛮。
外面没听到屋内有任何动静,于是男人又加大声音问,“小先生!您睡了吗?”
无人应答。
门外安静片刻,戍渥闭着眼,在黑暗中听到了掏钥匙的声音,接着是那男人轻松的话语,“香起效了。”
戍渥在被子遮盖下动着手,将左手手臂上的背带缠得更紧,方便直接甩起来,待他调好松紧后,又把手放了回去。
门被推开,男人摁开门旁开关,屋内的灯瞬间亮了起来,他低头注意到脚边纸上的痕迹,将它拾起,丢进一旁垃圾桶,一言不发地走到床边,俯瞰着戍渥。
“媞尼!”男人高喊一声,“把车开出来!”
“抓住了!”楼下的媞尼回答着。
“抓住了,”男人甩两下手上的钥匙,把钥匙揣进裤兜,单膝盖缓缓压上床边,“是啊,我抓住了!”
戍渥左手已经打算行动,但谁料男人更快,抓起被子就蒙住戍渥的脸,死死地摁住两边,不让他呼吸。
戍渥心头一梗,瞬间大脑缺氧,他感到男人跪压在自己身侧,把被子两边都掖住,像是要把他困死在被子里。
“行动力不错啊,”男人边使劲边说,“但是可惜了,如果我那点香真烧完了,那张纸上会有个洞,你疏忽了。”
戍渥挣扎着身体,他的腿由于男人紧压着被子的裹挟,毫无动弹的能力,右手手臂也被他完全控制在被子当中。好在左手旁边有个旅行包,由于这个旅行包,男人没有完全控制住戍渥的左手,他的膝盖所压住的地方只是稍微困住了戍渥的手腕而已。
戍渥在疯狂想要呼吸的瞬间冷静下来,他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左手上,嘴里闷哼着用力,嘴唇由于太粗鲁的行为被咬破,他将手腕挣脱出来,在男人还沉浸在施虐的快感里时,左臂上抡,朝着自己上方砸下去,他脸上的手劲儿瞬间变小。
“Cao!”男人低骂着。
戍渥掀开压着自己的被子,抽出腿冲着男人的脸就是一脚,紧接着在男人脖子刚弯后去的瞬间全部滑出被子,趁着男人不稳的趋势,半直起身,提着膝盖压上了男人的喉咙,抵着他的喉跪压在床,扼住了他的呼吸。
此时这个男人还是双膝弯曲的,只不过整个身子向后倒,躺在床上,他的大腿经受不出这种拉扯,疼得冒汗,但是喉咙被跪住,他的嗓音像是吞了碳,哑了。
男人扬起手要去掀倒戍渥,却被戍渥先一步用另一个膝盖跪住了他的手肘,戍渥很瘦,几乎是骨头摁在上面,疼得他拍床求饶。
“你很能打吗?”戍渥由于缺氧太久,脸被闷得通红,眼睛也有些充血,此时他瞪着男人,用力压下身子,毫不吝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