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柏知道范丸丸肯定就是其中之一。
离这里最近的警察至少要十五分钟才能赶到这里。
许柏看看表,11点23分,他还有五分钟的时间解决这些社会败类。
钱,钱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而他拥有最多的东西就是钱。
他从口袋掏出一张卡,扔到离得最近的一个摩托车前:“里面有180万,跟着我,这些钱就是你们的了。”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路人的视线被地上那张银色的卡片吸引过去。
这一天难得安静了一分钟。
但没有人敢去捡那张卡,他们知道捡起这张卡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范家那疯子会死咬住他们祖宗八辈子不放。
谁敢碰。
许柏见迟迟没人动,低笑一声:“所以你们才注定永远都是这个世界最下等的人。”
这句话引起了众愤,各种难听的话对着他扑面而来,甚至还有的挥起拳头,准备冲上去。
许柏充耳不闻,只是抬起头对着人群淡淡一笑:“范丸丸,不如换个地方,我们好好谈谈。”
这句话比钱管用。
粗鲁的叫嚣停止,所有的头盔都十分默契纷纷转头看向正中间戴着黑蓝色头盔的男子。
男子潇洒的取下头盔,清秀的脸挂着一丝寒气。
他们隔着雪各自弯起嘴角。
“好。”
☆、大结局
我是一名侦探,本市最好的侦探,头脑清醒,意志坚定。
可那个名叫范丸丸的家伙却让我开始怀疑自己所信仰一切。
再次听到他的消息时是在年底,大雪里,粉嫩的安儿哭着叩响我的门,说他的主人死了,范丸丸死了。
门外的雪风吹了进来,我僵硬的身体晃了晃,没有多大的悲伤,唯一遗憾的是我心中很多的疑惑再也不能被解答了,还有,不知道他等的爱人回来了没有。
我倒了杯热茶给安儿,我问他,你的主人是怎么去世的。他告诉我是全身血管爆裂,大出血而死。
死的时候没有一点声音。
安儿哆嗦着手嘬了一口茶,缓缓说:“主人曾经在最南边的疗养院待过,我觉得他的死因肯定和那个人有关系。”
我起了好奇心:“哪个人?”
安儿悲伤地眨眨眼:“我不知道是谁,但是我看过一张照片。”
“一个全身缠满纱布坐在轮椅上的人,而我的主人就站在他身后,笑的很开心。”
“黎泽么?”我轻声问道。
安儿激动起来,手心的茶杯微微发抖:“他叫黎泽!”
处理好工作室里的事情后,我去了那家疗养院,是个环境很好的地方,白色的建筑,绿色的草坪,看上去能让人心情舒畅。
当我说明来意后,院长十分慷慨的拿出一张光盘,光盘上面没有署名。天色有些暗,我没有开灯,静静坐在凳子上看着前面蓝色屏幕。
镜头有些摇晃,不过也能清晰的看出范丸丸脸上满足的笑脸,镜头里,他推着一个满身纱布的人走到外面的草坪上,目光温柔,偶尔低头在他耳边轻轻说着什么。
当放映结束后,院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后,带着一种沧桑的语调说:“这个孩子来时,轮椅上的先生已经死了。”
“真是遗憾。”我恍惚了很久,最后只说出这么一句话。
当我再去拜访医院的许柏先生时,医生告知我早在很久前他就已经放弃治疗去世了。
不过在医院里我碰到了他的妹妹,是位很漂亮的女人,但是她眉头却皱的很深。
她在许柏去世的那张病床上坐了很久,而我只在门外静静地看着她,等她准备离开时,我实在是忍不住问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
女人语气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释怀:“我也想知道,只可惜我的哥哥是一个十分执拗的人,如果能让我知道大厦那天他们聊了些什么,我想总会有一个能活下来吧。”
范丸丸举行葬礼的那天,我也去了,天气出了怪的好。
安儿抱着一捧菊花跪在墓碑前,哭的让我心疼,旁边还站着一些我从未见过的人。
有打扮浮夸的妇人,一头金色卷发的少年,甚至还有个穿着道士服的老头……
他们倒是没哭,脸上甚至还有一丝欣慰,真是奇怪,比今天的天气还要奇怪。
我将视线放到前面的墓碑上,上面刻有两个名字。
一个范丸丸。
一个黎泽。
他们终于在一起,我竟然也非常不合时宜的露出笑容来。
葬礼结束后,我把安儿带到了我的身边,他倒也听话,将我的生活照顾的很是周全。
终于在一个午后,我抱起他白皙诱人的小脸亲了下去,看着他惊讶的眼神,我笑着说 :“我爱过一个像你一样的少年,但是我那个时候不知道那是爱,所以他到死都不知道我曾经爱过他。”